sp; 谢荣华敛了敛神色,也带着秋水与伊人一道跟在了众人之后。
她脸色平静,举止娴雅贞静,仪容姿态俱都合乎郡主身份,未有丝毫不妥。
全然看不出有半点不久前曾与人有过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架势的样子。
就连刚才颇为灵动烂漫,时不时跳出来充当活跃气氛解语花的秋水,此刻也规行矩止。
与自来沉稳温雅的伊人倒能步调一致同步起来。
宴上可做曲赏、酒赏、谭赏、香赏、茗赏、琴赏。
因君子素赞其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敬服它可敬而不可侮慢的气节,遂不以插花饮酒,插花燃香,插花品茗为名目,省却酒赏、香赏、茗赏。
宴上只以曲赏谭赏琴赏为主,即赏花咏歌、谈论品花、对花抚琴。
一番才艺展示热闹过后,福王妃摆了摆手示意有话说。
便有两个大丫鬟举了黄花梨木托盘从阁外缓步而入却并未到福王妃近前来。
而是垂头高举托盘,立于众多虽好奇却紧守礼仪的贵人中心。
紧守礼仪的贵人们,时不时拿犀利的眼神扫过她们手中托盘上的泛黄古籍。
有人说可能是本朝哪位大家孤本,有人心中更是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让他/她激动的脸颊通红,脸上流露出或为对即将而来邀功的畅想,或为对素来不沾阳春水的精致或纤细白嫩或白净漂亮或修长有力的双手之中很可能要握有一份独属于自己个儿荣耀与面子的东西,而由衷散发出一种名为兴奋的却也着意压抑的喜悦。
他们的嘴角无意识翘起一个愉悦而不加掩饰的弧度。
只若自己个儿眉峰不紧巴巴挤在一块儿,脸上洋溢着一种纠结的喜意,便不至于看起来如此有违和感了。
但确实是惊喜多过于纠结了。
有那爱才如宝的才子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便是矜持的‘才女’们也有些干脆将心中的焦急付诸于不停绞罗帕中。
直将香喷喷的罗帕绞的生无可恋,与众多淡了香味的罗帕们一同寡淡无味起来。
谢荣华扫了这始作俑者一眼,却见她正悠闲品茶吃点心,对宴上众人灼灼似要将她盯出个孔来的热切目光视而不见。
真个是好不自在,倒似个心无旁骛来赴宴的恬静贵女了。
实是个最能闹腾的主。
谢荣华十分公正不偏颇的对这始作俑者下了定论。
然后放下方才看热闹时嗑得津津有味的五香炒瓜子,再度瞅了瞅,正巧与那人对上,那人于是对着她露出心照不宣,在她看来却为讨好的笑来。
于是认了这命苦也有可能是交友不慎的现实,拿帕子擦了擦手,正襟危坐,冲福王妃微微颔首。
收到女儿的暗示,福王妃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安静她有话说。
“诸位闺秀俊杰,本妃近日刚得了前朝一位书法大家的著作孤本。”
“因是赝品,本不该拿出来贻笑大方。”
“只是那人言明要与京城志同道合且爱惜他作品的俊才共享。”
“本妃见猎心喜,不得不忝受了他的礼。”
“只是本妃并不敢专断,便请来鉴赏名家鉴别了一番。”
“那位名家自言其早年曾有幸见过真品。赞其颇得精髓,比之正品亦不遑多让。且更具收藏价值。道其人虽以赝品闻名,却声名不下于当朝书画大家。在京都乃至当康国已是名声渐起。”
“评其数年后,或可自创其与当朝文名不同的风格来。”
然后切入正题。
“他的名字唤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