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很是疑惑,为何逗非一看到自己便叫得那么凶。
他问过元夕这是为何。
元夕想了想告诉他,这狗冲你叫,未必是对你有敌意,只不过是因为你太过怕狗,所以只要是狗叫,你的恐惧感便出来了。
还有一点,便是逗非能够感受得到你的气势。
你弱它便强,所以你越是跑它越是喜欢追,追上了,其实也未必会咬你。
你心里最为恐惧的,便是这个咬,因此害怕狗叫。
元夕笑笑,最后说道,你一掌便能拍死这条狗了,你还能怕它?
成是非也是心中委屈,一来怕是真的怕,二来也无杀狗之心,这掌自然也打不出去。
成是非当时一脸惊愕的问元夕,不会是让自己打死逗非吧?
元夕摇摇头,然后告诉他,你可以用你的武功增加你的胆气,但是不能把你的武功打在逗非身上,我要练的是你的胆气,岂会白白让逗非遭殃?
当时元夕出了个注意,要不你去试一试你和逗非谁的嗓门大?
当元夕把逗非拴在树旁的时候,成是非都不愿意靠近。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便一点点的往逗非跟前凑。
趴着的逗非抬眼看了成是非,没有理会他。
成是非心中稍定,觉得这狗儿不那么凶狠的叫,还是很可爱的。不过在距离逗非一丈多远的时候他就不动了,因为栓逗非的绳子就差不多有一丈那么长。
成是非就那么蹲着,按着元大哥的要求,盯着逗非的眼睛看,死死的盯着。
逗非起先没什么动静,当成是非蹲在那里的盯着它看的时候,它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成是非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逗非,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
逗非看着那个盯着自己的人,它噌的跳了起来,开始呲牙低吼。
成是非也是豁出去了,强忍着害怕蹲在那里不动。他不断地跟自己说,绳子不够长,狗咬不到自己。
逗非低吼了几声之后见那人没动,便“汪”的一声冲着蹲着的成是非窜了过去,成是非“妈呀”一声,向后一仰,双手支地,脚一瞪就要往后退,这时逗非眼看都要窜到跟前了,成是非一时间慌了神,双脚乱蹬,这一蹬,刚好逗非能够得到,便使劲抻着绳子,冲着成是非的脚边撕咬。
成是非有两脚踹到了逗非的鼻尖上,他终于转过身来,向前爬了两步,起身就要跑。
在不远处看着的元夕说,
“小非,别动,回头!”
惊魂未定的成是非听见元大哥说话之后回头看在后面狂吠不止的逗非。
当看到逗非被绳子拉住了再也够不到他的时候,他才喘了口气,心中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怕狗呢?
还很丢人。
远处的元夕说道,
“只要不伤害逗非,随便你用什么手段,先做到能够直视它!”
成是非也是豁出去了,这逗非冲着他叫,他一咬牙也冲着逗非叫。
就这样一人一狗“汪汪”地对着叫,那边元夕憋得难受,便去演武场了,万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伤了小非的自尊,这训练没准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没了元夕在这儿,成是非反而更放得开了,反正没人看见,自己叫多大声也无所谓。
可是他似乎是忘了一件事,看不见不代表听不见,毕竟的他的叫声,逗非都听不懂。
前院演武场的一众弟子听得可是清清楚楚的,周信良看着走过来的元夕,递了个问询的眼神,
元夕笑道,
“小非算是豁出去了,跟狗杠上了!”
昨天听四师兄说起小非怕狗一事,周信良也是一阵好笑,谁能想到武馆的少馆主还会怕这个。
冲着逗非喊了一会儿,喊得成是非嗓子冒火,他便懒得喊了,住了口继续盯着逗非看。
那逗非也是有趣,成是非不喊了,它也不叫了,没有理会盯着它看的成是非,跑回去趴着了。
成是非心中大喜,看来这招颇有成效,冲着自己不断咆哮的逗非竟然败下阵来。
本欲一鼓作气上前再试一试的他又犹豫了,想了下,还是嗓子要紧,他便在逗非附近打起了开岩掌法。
也许是自认为刚刚自己战胜了逗非的缘故,成是非觉得这套掌法打出来格外有气势,另外他也存了个吓唬逗非的心思。
至于逗非,百无聊赖地在树下趴着,它也不明白刚刚那人冲着自己叫个什么?没意思的它眯缝着眼睛,想着主人什么时候给自己来喂食。
逗非吃的,是成是非叫人从肉摊老板那里花很少钱买来的下水。
下水很少有人吃,觉得味道太大,大部分下水都叫狗市的人弄了去,一些有钱人家看家护院的狗吃得可能会比下人还好。
便是再穷,也没人愿意吃这下水。
一套掌法打完,成是非只觉得神清气爽,冲着逗非大喝了一声,吓了趴着养神的逗非一哆嗦,跳起来就是一顿狂吠。
成是非一看,好嘛,又叫上了,小爷我还怕你不成。
这一天下来,成是非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狗了。
不过他倒觉得很有成就感,跑去向元夕邀功。
元夕点点头,对成是非的努力得来的结果给予肯定。
不过当他问成是非,要不明天去打猎时候把逗非也带上,帮着驱赶猎物时,成是非一顿摇头,哑着嗓子说还是算了吧。
翌日,天刚破晓,起来简短打了几拳的元夕喊上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成是非牵着马离开了武馆。
守城士兵没想到刚开城门便有人出城门,仔细一看还认识,是云德武馆的少馆主。
成是非跟守城兵将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城门。
元夕想起当初进城门时还要交钱,便问成是非,回来入城时用不用交钱。
成是非告诉元夕,正常好像都要交,不过他脸熟,便不用交钱,武馆一年给城里的赋税不少,不差这点入门费。
元夕没有再问,二人向着松果山方向赶去。
元夕让成是非跑,他骑马。
惹得成是非一阵翻白眼,说不用马的可是你元大哥。
元夕说,这是为了锻炼你的体力和轻功,等你跑不动了,我便与你换。
也得亏是一大早,路上几乎见不到人,不然这一骑飞驰,后面跟着一个人一路飞奔的景象也是极少见到的。
虽然有习武的底子,成是非终究没有经受过这么远距离的奔跑。
跑了大约快七八里的时候,他便有些气息不稳。他的力量其实还够,但是气息已经紊乱,便停了下来,双臂撑着大腿,在那喘着粗气。
元夕一直关注着后面的成是非。
成是非停下来之后,他便驱马往回,来到成是非旁边,跳下马。
元夕看着弯着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成是非,说道,
“怎么样?这就跑不动了?”
成是非歪着头看着牵马的元大哥,一边喘一边说,
“元大哥,不行了,我觉得我的胸快炸了,嗓子冒火,这气都跟不上了!”
元夕说道,
“别急,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盘腿坐下,运功调息一下,一会儿便好!”
成是非调整呼吸,然后就地盘膝坐下,运功调息片刻后起了身,感觉好了很多,他的气息已经稳了下来。
元夕说道,
“其实以你的内力,自然还能跑上不少,不过是因为你没有这么跑过,气息运用不得当。另外便是你的身体机能也还没有适应这么远的奔跑,多练几次就好了!”
成是非虽然现在气息平稳下来,但是刚才跑了那么久,身上确实不大舒服,腿也有点酸痛,便苦兮兮地看着元夕说道,
“元大哥,该不会还让我继续跑吧!”
元夕笑着把缰绳递给成是非,然后说道,
“该轮到我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上了马的成是非回头看了眼元夕,得意地说道,
“元大哥,那我可先走一步了哈!”
说完便挥鞭策马,向前奔腾而去。
成是非有意试一试元大哥的脚力,快马加鞭,心中暗爽,绝不给元大哥追上自己的机会。
以元夕的功力,提一口气能掠上十丈之远,如果以极限发力的话还可提升两丈之距。
师父告诉过他,不到生死存亡关头,无需暴露自己轻功极限。
真正的高手,能够根据别人的换气情况进而判断出对方的空缺,发出致命一击。
对于元夕来说,追上骑马的成是非还是很容易的,他提一口气便追了上去,与前面保持十丈左右的距离。
太近了容易吃土。
跑了约么十多里,成是非寻思着是不是要等一等元大哥,便不再挥鞭,放缓速度,刚要扭头看一看元大哥是不是被自己落出很远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声音,
“怎么减速了,小非?有事么?”
成是非一激灵,闻声向右看去,元大哥已经和自己并驾齐驱了,还能与自己说话。
心中感叹不愧是元大哥,他回了一句,没事儿,便又快马加鞭。
元夕大笑一声,心道,该你追我了,便纵身向前飞掠。
看着前面起起落落的元大哥,成是非除了羡慕之外,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豪气,自己为何不能像元大哥这般身手呢?
想到这里,他用力挥鞭,向前追去。
到了松果山脚下,元夕止住了身形,后面追上来的成是非一拉缰绳,胯下骏马一阵长嘶,站稳后,成是非跳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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