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留下他是别有用心,去柳州这件事他也有参与,她把他卷进来还说让他不要知道那么多,这么做确实很自私,骆清铭什么都知道了,人卷进旋涡里来了,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一个人去没问题,你留在这儿,去了你也帮不上忙,他不会让你进去的,是我把你卷进来的没错,但我不想害了你性命。”
她这个人有时候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偏偏骆清铭也是个固执的人,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眼看就要错过时辰了,花弥生忽然冒出来一句,“你不会喜欢我吧?”
怕他一次听得不够清楚,她又一字一句复述了一遍,“你这么担心我,非要跟着我去,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吧?”
骆清铭扶在门上的手忽然放开,脸上一热,支支吾吾道,“美死你吧,谁喜欢你。”
“那就好,那你就更不应该跟我一起去了。”她趁他原地愣神的功夫把门关上,又从外面锁住,转身没入夜色中,很快不见。
周祝在他们上次见面的红楼等着花弥生,身后嘉山总对她不大放心,等人的这会儿功夫,一向沉默寡言的嘉山已经说了一箩筐花弥生的不是。
周祝膝上摊开一本书,一言不发,等嘉山说完,才合上书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大成见。”
嘉山振振有词,“属下失言,不过确实是她不安分。”
“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安分的呢?言听计从?这样的女人未免乏味,我觉得她这性子倒是挺有趣,猫得活泼才能激起人的兴趣来,她越是闹腾,就越有意思不是吗?”
嘉山对周祝就是言听计从的,但这一次,他不愿意去赞同周祝说的,反正花弥生这女人他喜欢不起来,一肚子鬼心眼儿,不自量力。
花弥生到的时候,外头打更人的号子正好顺着长街传过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不早不晚,来的刚刚好。
她上到二楼,见凭栏坐着一人,夜里风凉,但他身体好像格外孱弱,这个天就已经穿上了狐裘,雪白的毛领子被风吹动,衬托的他这个人更加羸弱不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