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客气的,上一回,竟打法云雀姐姐去给她添茶水,真是不像话!还有她那个姑娘,在六弟屋里伺候的——”
温时瑶啧声咂舌,温桃蹊却已经眉头紧锁:“你别胡说了,给二叔二婶知道了,看不捆了你一顿好打!”
她们家里的这些事情,林蘅是从来不参言的,即便多少知道一些,且多是温时瑶口无遮拦的抱怨,可她终归是个外人,听过就算了,既不该跟着一起说,更不能到外头去同人说,是以她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句话不多说。
温时瑶却不放过,上前去拉了她:“哪里是我胡说?上次大姐姐说起来,阿蘅也是在的,你问她,是我胡说吗?”
温桃蹊一时头皮发麻。
温时瑶倒也算了,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可温子娴不是的……要不是气急了,怕也不会把这些话当着林蘅一个外人说出口。
就是不知道,周全那一家子,究竟在三房都作了什么孽。
不过她经历过一场,估摸着,最恼人的,怕还是出在她六弟屋里,周全那个小女儿身上。
屋里头的事情,本不该她们做姑娘的多说什么了,可偏偏温子娴从小最疼的就是她六弟,恐怕周婵要真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冯氏看着周全的那份儿体面,也不好重责什么,这才越发惹恼了温子娴。
温桃蹊反手摸了摸鼻尖儿:“你别拖着林蘅姐姐,回头再跟你一起遭殃,周全的事情,我也是都知道的,他有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怎么高抬他都不为过,要我们小孩子指手画脚吗?大姐姐一时气不过,同你埋怨两句,你就不要再四处说了,不然回头让三婶知道了,连她都是要挨骂的。”
温时瑶心里不服气,在她看来,奴才就是奴才,何况周全本来就是签了死契的,当年出事,他要是撒丫子跑了,不管主子,那就该立时打死。
他救主,那是他的本分,不然这些年他吃温家的,喝温家的,住还是温家的,家里头养着他做什么呢?
可是从出了事,没人这么想,他周全有天大的功劳,该被捧到天上去。
就连她娘都说过,再怎么看不过眼,那也是长房和三房的事情,轮不着他们二房插手多话。
但一家子骨肉,怎么就成了不相干的了?
温时瑶撇着嘴:“我就看不惯他们那样的。或许周全救主,是一片赤诚,是个再忠心不过的,但这些年,他家里人的所作所为,你就真的一点儿没听说过?”
温桃蹊从前是不留意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也无非偶尔见了她阿娘愁眉不展,多问两句,却又不往心里去,真正了解周全家里头的事情,还是小金冠的事情后,她拉了白翘问了许多,这才了解的清楚了一些,今日又听温时瑶说起三房里的事……
“横竖不是一两天,三婶都不管,你就是把自己气倒下去,也没用,想这些做什么?”温桃蹊仍旧打岔过去,把林蘅的手从温时瑶手上抢回来,“我看林蘅姐姐也并不想听我们家这些污糟事,你快别说了,不然我们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