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可她从前心高气傲,觉得她这样出色,样样不输人,早晚有一天,能叫谢喻白看到的她。
就算他看不到,也不妨什么。阅读书吧
京城里的这些女孩儿们,能配得上谢喻白的,也只有她而已!
等到他要议亲,谢侍郎府上,还不是要相中她吗?
何况她的出身门第,与谢喻白是极般配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京城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把这姑娘放在心上,看在眼里。
可是谢喻白,显然把人放在心上了。
他们都是京城长大的孩子,谢喻白是什么样的脾性,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何曾对什么人这样上心过。
十口箱子送去齐家,还不是给林蘅的!
她再留心的派人去打听,一时间又想起母亲这些天提起林蘅,也总是赞不绝口。
于是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林蘅凭什么!
偏偏她每每在别人家的宴上见了人,又不能真的拿林蘅怎么样。
若一日要丢人,丢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脸面,整个许家,她的父兄,将来还要在京中行走的。
她再三的想,既咽不下这口气,又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憋着那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所以才派人专门给林蘅下了请柬,请她一同游湖。
而谢喻白呢?
许媛步子踩的极慢,一递一步的,往他们那头靠拢过去。
等走近了,深吸口气,又不动声色的把那口气长长的舒出去:“我说请了贵客,怎么迟迟不到,原是在这里叫人绊住了脚。”
她歪头看,噙着笑:“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我们小姑娘们一处玩闹,游湖赏景,等天色稍晚,花灯再点起,我们自然赏花灯去,你却在这里做什么?”
谢喻白眯了眼,声儿沉了沉,却根本没理她,只是叫林蘅:“到底走不走?”
这算是僵住了。
现在要是跟他走了,岂不是更把许媛给得罪透了?
她虽然不知道许媛到底想干什么,但不管想做什么,总是因为谢喻白就对了。
要是放在平日里,谢喻白自顾自的就走了。
许媛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从不理会而已。
年前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提过这事儿,可他既不喜欢许媛,便就如实回了话。
父亲也不勉强他,横竖大哥早就成了婚,他如今都尚未入朝,还没立业呢,也不必急着去成家,所以后来自然就一直没有再提过。
后来遇上林蘅,他更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些日子蘅儿到别人家里去赴宴,许媛有时候不怀好意的接近,他也全都打听的出来。
但到底许媛没做什么,蘅儿身边也总有徐月如和温桃蹊陪着,不会在许媛手里吃了亏。
而且小时候一处玩儿过几年,许媛是极看重她许家门楣荣光的。
现在得罪蘅儿,便是将徐家齐家和谢府一并都给得罪了,她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但今天听说许媛单请了蘅儿一个,他心里惴惴不安,又是在护城河上……
谢喻白终于看了她一眼:“徐夫人托我来带她回徐家的画舫上。”
许媛脸色倏尔就变了:“是徐夫人要带她走,还是你要带她走?”
林蘅抿唇,这话若给外人听了去……
谢喻白黑着脸:“许四,你知道我的脾气。”
许媛原本黑着的脸,登时又白了些。
她……她是知道的。
谢喻白是个温润君子,但实际上,他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且他从小就主意大,又主意正。
他是在警告她,也在威胁她。
过去很多年了,她或是缠着他,或是示好,他虽漠然,却也从没有这样过……
许媛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帕子:“她就这么好!”
她咬牙切齿的问,谢喻白斜着眼风,又冷冰冰的扫过去了一眼而已。
他甚至连回答她,都懒得去开口。
到底是在许媛的眼前,去拉了林蘅手腕一把,带着她走出去三五步。
许媛身形一动,似乎想追上去的,可身后丫头虚拉了她一把:“四姑娘,这么多人看着……”
她无法,只好站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林蘅走远。
而那头林蘅一把把手挣出来,咬着下唇:“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谢喻白深吸口气:“你觉得我是在给你找麻烦,还是给你解决麻烦?”
林蘅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是要我去许家一趟,找过她父兄,保证她在也不来纠缠你,才算是给你解决麻烦吗?”
她叫他倒噎住,平白的被呛声似的。
林蘅略一低头:“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原本对我有些……意见,你今天这样当着她的面儿,拉了我离开,又那样不留情面,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讲,她岂不是更恨我吗?”
“那你的意思,我应该好声好气的去哄着她?”
谢喻白眼底闪过不悦:“你是打算叫我去哄别家姑娘?”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林蘅心里有些着急。
谢喻白每次见她,总能说些无赖的话。
明明是最儒雅的贵公子,偏偏没个正经的。
她听了,面红耳赤,又不知道怎么去应付!
林蘅一跺脚:“我去找我嫂嫂和桃蹊了!”
她转身就要跑,谢喻白一面喊着慢点儿,一面捉着她肩头按了一把:“你跑什么?等会儿我总要登你们家的画舫的,难道还能一直躲着不见我?”
那她是躲不开。
都在京城的,他又总要找上来,躲一日两日,难道还能躲三年五年。
而且谢喻白……近来她听嫂嫂提起他,大概是……对他极满意的。
林蘅不由的收住了步子:“没有要躲着你,只是今日这么多的人,我既不去许家的画舫赴宴,回我家画舫去寻我嫂嫂和桃蹊,怎么就是躲着你了?”
谢喻白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挺好的,你从前从不会这样说话。”
林蘅一愣,怔怔然的盯着他,看了很久,合着柔和阳光,就连他眼底的光,都越发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