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起伏的身体,慢慢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明艺在梦里恍惚听见门外有窃窃私语的动静,察觉不妙,立马惊醒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的姿势和入睡前一样,能看到房间对面的恩禾面朝上躺着,呼吸平稳,暂无大碍。
屋内蒙着一层薄雾,隐约看见她那头的墙上穿进来三四根竹管子,源源不断地吐出白蒙蒙还带着亮晶晶粉尘的气体。
市面上存在的普通迷药徐明艺一闻就能辨别得出,可是这气体散发出的土腥味与众不同,白雾间夹杂的粉尘很有可能又是掺了蛊。
院内刀剑相向的打斗声越发激烈,时不时还传来吱吱的低吼声。徐明艺越发焦急,无论如何挣扎依然被牢牢钉在地上。
夜里接待他们的屋主人急火火跑进屋来,看到徐明艺瞪着眼睛,俯身想拉他起来。但徐他身体僵硬,关节无法弯曲,活脱脱就是一个人形柱子。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屋主人接收到他的信号朝那边看去,发现了墙上冒着烟雾的竹管。
男子抬手欲发功,又怕伤到离墙很近的恩禾,只能朝上一掌,整个屋顶“轰”一下被掀开,烟雾立刻散去大半。
徐明艺被这一掌的功力惊到,这人真是深藏不漏,看起来明清目秀斯斯文文,举止投足间还透着憨厚的傻气,身体里却藏着这么大的爆发力。
屋主人左右摆弄着徐,不知如何下手拉起他,无奈只能双手架着他的肩膀,连拖带拽,硬生生把他往外挪。徐的双脚磨地,鲜血从脚踝淌了下来。
打斗声加上鞋底磨地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唤醒恩禾,因为吸入了大量气体,她依然昏沉又安详地睡着。
屋主人一脚踹飞栅栏,把徐明艺带到茅屋后头,尽量远离打斗的地方。正当他弓着身子安置这个硬邦邦的木头人时,三根粗银针快速朝他飞来。
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顺手捡起栅栏上的碎木片,只听见三声闷响,银针整齐得插进木片中,被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到一旁。
扔飞针的黑衣人站在不远处,正准备杀过来。男子一蹬腿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去与黑衣人撕打,把战斗引向别处。
徐明艺透过两个屋子中间的走道看到吱吱正和两个黑衣人撕打着,身上挂着几条十分明显的血印子。其中一人挥舞着带刺的鞭子,吱吱应对起来很费劲,从身上的伤势看来,已经挨了好几鞭了。
他恨得咬紧后槽牙,每一声鞭响都好像抽在他的心脏上。鞭子不是寻常武器,普通人会使的不多,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故意拿这鞭子来对付吱吱,大概率就是驿馆派来的追兵了。
屋主人不费吹灰之力打倒了使暗器的黑衣人,听见吱吱喵呜喵呜的惨叫声,纵身跃进了院子正中,帮大猫挡了一鞭。
他赤手空拳抓住长鞭往回一拽,另一头的黑衣人抗不住这力道,双脚离地朝他飞过来。男子一脚踢在黑衣人胸口,踹飞落地后便倒地不起。
鞭子划伤了屋主人的手,他顾不上包扎,凶狠又带有挑衅的看着剩下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连连后退,见他功夫了得,一对一指定打不过,转身三两步就飞进林子里消失了。
周围安静下来,屋男子正准备去查看恩禾的状态,只听见“哗”得一声,茅草房瞬间被冲天的大火吞噬。他和吱吱被热浪打翻,弹出去老远。
徐明艺眼睁睁看着窜天的火苗,心里一颤,沙哑地大喊一声:“恩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