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法条支配的恐惧

”对于这位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师傅，安歌瞬间坐姿乖巧了些，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老师傅打开锦盒后，看着那对成色透亮的物什，呼吸都急促了：“这是酒器？”

    “恩。”安歌摸了摸鼻子，她的脑袋告诉她，这对酒杯叫扭腰杯，和很多不同款式的杯子一起被统称为水晶杯，但却不是水晶制的，而是一种很常见的名为玻璃的原料做的，当然，这个很常见明显不是在这儿。

    “居然这般清透到完全可以隔着清楚视物，”老师傅低低嘟囔了一句，然后笑道：“我这老家伙活了这些年，各色酒器摸过的不下十万件，就是玉质酒器也算得见了不少，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这对这般成色的，这质地似不是玉，也不曾在他处见过，不知姑娘可否为老朽解解惑？”

    “···”安歌把脑中浮现出的大片大片的奇怪字符压了下去，就算脑袋解释了那叫英文符号、化学分子式也不理，直接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是真的有看没有懂，就是我照着复述一遍，您怕是也听不懂的。

    “我只知道它是一种酒盏，名为水晶杯。”

    扭腰杯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正经的样子。

    “水晶杯？倒的确如水般剔透晶莹，恰当，恰当！”老师傅小心地把手中的杯子放回锦盒中，“不知姑娘打算怎么个当法？”

    “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学徒听见安歌的疑惑，又瞅着自家师傅一双眼珠子完全黏在那水晶杯上的架势，就笑着上前两步解释：“咱们铺子有两种当法，一种是活当，另一种则是死当，这活当嘛，就是咱们与姑娘定下个日子，在这日子之前您随时可以拿着当单子来咱们铺子把东西赎回去，不过这赎东西的银子要多添上两成；至于这死当，便是多半再赎不回去了，咱们这随时能把东西卖与他人，当然，这样价格会高些。”

    说完，学徒瞄着自家师傅轻咳了两声，师傅诶，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就剩定价了，您倒是理理啊！

    老师傅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劳您老掌眼定下说数。”

    “姑娘，这对水晶杯我是诚心收的，你看这样可行，若是姑娘要活当，便定八百两银子，在期限上也给你宽泛些的，以一年为限，但若是姑娘要死当，老朽直接给你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说数，你看如何？”

    安歌眨了下眼，只觉得脑袋有点蒙，下意识端起一旁的茶押了两口。

    一千五百两？在梁溪这种富饶的地方八百两便能买下一座有假山有活水完全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院子了，更别说其它地方了，就这两只杯子居然能值这个价？

    想想昨晚那满地咕噜的水晶杯的画面，她只觉得心肝都在疼。

    好险一个都没碎。

    老师傅看着身旁的姑娘只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半句话都不说的的模样琢磨，这多半是觉得低了。

    “实在不瞒姑娘，老朽不过一听命行事的，手头上能给出的最大说数就是一千五百两了，不过巧了，我们少爷近日来了梁溪，要不姑娘稍候片刻，我遣人去传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