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说完,霍清然将浮屠插回绑在腿上的刀鞘里,捡了根木棍为杖,撑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浑身便剧痛无比,每一步,都像走在针尖上。
但她不能停下,只能向前。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之景越来越模糊,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腹中饥饿,口干舌燥。
隐隐听到前方传来流水淙淙之声,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宽阔平缓的江流横亘在眼前,霍清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笑容,跌跌撞撞地向江边走去。
“水……水……”
霍清然来到江边,却已经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伸出的手刚好拍进江水,溅起一片水花。
然后,便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过了许久,一条大船从江上经过,几个船员站在甲板上收拾锚绳,一人搬得累了,直起腰来扭了扭,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岸边说道:“你们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其余人闻言都抬起头来望去,一人说道:“还真是。”
“看起来还是个女人。”
“那可得跟红姐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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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轰隆作响,一小队人马踏着落叶枯枝出现在断崖之下。
领头的年轻贵公子锦冠玉面,器宇不凡,只是容色憔悴,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也未及修理,面色凝重,隐隐担忧,问道:“确定是这里吗?”
身后一人答道:“属下确定。”
已经转了几圈了,还是没找到人。
“姑娘会不会还活着?”紫衣惊喜地问道。
“有可能!”身后的人也都露出喜色。
唯有一名面戴银质面具的男子薄唇紧珉,一言不发。
萧玴细细观察周围环境,而后下了马,向前走去。
其余人赶紧跟了上去。
面前是一丛繁茂的藤蔓,从山脚一直向上蔓延到半空中,而藤蔓边缘,有被什么东西压断的痕迹,那痕迹从高处一直延续到底部,最下面的落叶有被压扁的痕迹!
萧玴靠近,检查藤蔓,发现了一处清晰的割痕,眼里露出点点光芒,这藤蔓是被割断的!割痕还很新鲜,应该就是几天前的。
检查完又蹲到地上,查看那处凹陷,几片干枯的叶子上有些干涸发黑的血迹。
而从这处向外,有一条一深一浅的脚印!
她自己割断了藤蔓下来,又自己步行离开了,她还活着!
萧玴大喜,原本阴沉的脸换发出一丝容光,急匆匆跨上马背,追着那行脚印而去。
身边的人见萧玴面露喜色,顿时也觉得精神大好,赶紧策马跟了上去。
然而那行脚印到了乌伯江便消失了,萧玴策马在原地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去向。
难道掉到江里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当年那般绝境她都能活下来,这次也一定能!
不会有事的!
天知道当他听到她跳崖自尽时有多害怕,四年前的痛苦绝望又重演了一次,他什么也顾不了了,留下封陌处理事务,带了几个人便疯狂地往这里赶,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终于赶到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霍清然还活着,那一刻他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绝望。
清然,你到底在哪儿?!
紫衣看着平静的江面,脸色苍白,努力压下自己心中不好的猜测。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紫衣问道。
“沿江找,说不定被什么人救走了。”萧玴调转马头,沿着江流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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