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玴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两人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她愿意放弃他吗?
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答案,霍清然心中愈发迷茫,只觉得眼前也是一片混沌,脚下有些虚浮地晃了晃,她落荒而逃一般冲出了房间。
霍清然合上门,背靠在门上。
外间的寒冷让她的神志恢复了些清明。
这时,杜白向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韩钰。
“先生。”霍清然向前一步,微微颔首施礼。
杜白不似往常淡漠,神色似乎有些急,霍清然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杜先生平日里都是谪仙人似的,不食人间烟火,焦急这样的情绪似乎与他不太搭配。
再一看去,杜白却面无表情,一如平常的风轻云淡,霍清然觉得,确实是自己看错了。
杜白阔步走近道:“你一个人去了黑风寨?”
霍清然有些歉疚道:“是,我去救一位朋友,不过您放心,我一路都很小心,痕迹都处理了,黑风寨的人不会追到这里的。”
杜白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解释,接着问:“人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一个姑娘,浑身是伤的,我瞧着都疼。”一旁的韩钰抢答道。
杜白扫了一眼她身上,并没有任何重伤的痕迹,神色不便,语气稍稍带了些惊异:“那种地方,你一个人,竟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可不是?”韩钰接话:“她可真不是一般女人,一个人在强人窝里来去自如,简直可以说是强人中的强人。”
“也并非来去自如,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霍清然摆摆手。
韩钰斜着眼:“那你……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随我来吧。”杜白说完,转身离去。
霍清然皱了皱眉,茫然地跟了上去。
“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韩钰走在霍清然身侧,小声问道,神情有些八卦。
霍清然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韩钰眼神飘走,装聋作哑。
到了萧玴所在房间的门口,韩钰跟在最后准备进去,杜白却转身将他挡在门外。
韩钰疑惑道:“师傅,干嘛不让我进去?”
杜白道:“此事你不用管,去煎药吧。”
说完,将门一合,从里边栓上了。
韩钰吃了个闭门羹,脸色有些懵,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挠了挠脑袋,转身去煎药了。
“可是萧玴出了什么事?”霍清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刻去看萧玴,见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插着几根银针。
杜白走过,霍清然赶紧让位。
杜白将萧玴头上的银针拧动,摘下,渐渐地,萧玴脸色开始发青,原本平静的呼吸也逐渐躁动起来,喘息声越来越重。
霍清然慌忙道:“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霍清然扑过去俯下身,慌张地伸手去擦萧玴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颤抖,心也跟着痛苦地颤抖起来。
“清然……”萧玴口中含含糊糊地喊道。
“我在,我在这儿。”霍清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先生,您快看看他怎么了!”
杜白道:“是我低估了他的毒,他中毒已深入肺腑,按常规的方法只能清除表面的毒素,压制肺腑之毒,却无法完全根除,长此以往,他还是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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