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啊!你们,还帮着她!齐卦!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是一朵奇葩,一只合格的小绿茶!”周显显气得冲出去。
我连忙抓着我和周显显的书包追了上去。
“显显,别生气了,你看我和她坐了那么久不是都好好的吗。”我试探地安慰道,但旋即看着他气愤样子,我又感到很愧疚,不知不觉地就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显显,是不是我不和你暂时换位子,你就不会生气。”
“切。又不是你的错。”
紧接着的几分钟,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在这越来越尴尬的气氛中,我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走了,我请你吃冰激凌。”
正当我以为他还要一声不吭一会儿的时候,他却忽然说话了:“白菜,忽然感觉你好惨,挨着这只绿茶婊坐了那么久。”
行吧,行吧,小伙子,我知道你同情我,可你这眼圈红红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
忽然,一阵耳熟的声音传来——“叮……放学时间到……”
我和显显不约而同地向教学楼望去。
“原来才刚放学嘞”显显愣愣地说。
是啊,是啊,你害我生平第一次逃了课。算了,算了,好像事情起因也是因为我,咱就不计较了。
“还去吃冰激凌吗?不去的话我就可以省钱了。”
“去啊,怎能不去了。难得可以宰你一顿。”显显好笑的晃动着他的大白牙,仿佛刚才难过的不是他一样。
收银员小姐姐似乎很惊讶我们跑得这么快,前脚放学铃响,后脚就踏入了小卖部,毕竟,学校小卖部离教学楼还是有三分钟距离的。
但是好奇归好奇,小姐姐还是专心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一共6块钱,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我在书包里来回摸着饭卡,糟了,不会忘在教室了吗?看来等会还得回一趟教室。
我无奈地向显显摊了摊手。
他无语的用自己的饭卡结了账,一脸心疼的样子。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真该改掉,这是第几次你请客,我买单了?我的小钱钱啊。”
一想到这种事情上星期才发生过,就有点愧疚了呢,忽然不敢直视周显显的眼睛。
当我们走进教室时,发现教室灯还亮着,很奇怪,这个时候,人不是应该都走光了吗,怎么灯还亮着?
等等,那两个抬着桌子从楼梯上气喘吁吁下来的不是学霸君和室友A 吗?那后面跟着的不是其他室友吗,还有那个端板凳的,别以为挡着脸我就认不到,不就是曾美嘛。
“呵,白茶。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室长了,吃委屈了就讲出来,我们至少还可以帮你撑场子吗。”
“是啊,是啊。别和那个奇葩坐了,她那么喜欢演就让她一个人坐,一个人演。”
“额,就是,就是。我们给你搬了一张新桌子,自此,就可以摆脱绿茶婊了。”
“对,你和我们轮着坐,一人坐一天的来,保准七天不重样。”
……
我不知道把桌子从五楼搬到一楼有多累,只记得他们的气好喘,我的心好暖。
(四)
和齐卦一起坐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其实大多数的事情我都忘了。
只依稀记得她红着眼眶委屈地对我说:“他们都孤立我,阿白同学,你可以帮我问一下他们原因吗?”
然后在我屁颠屁颠地跑去和“他们”理论时,恰巧听到她在和“他们”说我整天都在欺负她。
然后,她看见了我。
“……”
待人走光,她说:“呵,我就讨厌你这假惺惺的样子。”
下课后,她说:“有时候真的觉得你真的好烦,挨着你坐真的是我最大的不幸。”
算完题,她瞄了一眼我的答案,不屑地说:“喔,连这道题做错了,你脑袋是怎么长的。”
背完英语课文,她听着我的背诵,鄙视地说:“真不知道这种错误发音你是怎么读出来的,你是怎么混进市一中的。”
我觉得我应该生气,但是,就像一个好友给我的评价一样“你已经被打磨得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五岁时,一个长者对我说:“你看吧,你爸妈不要你了,却把你丢给我,让你来脱累我,我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给我这么大个累赘。”
六岁时,一群孩子围着我唱:“雷在打,雨在下,小鬼白茶没人搭。”
八岁时,一个漂亮女人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要生你妹吗?就是因为你太笨了,一点都不争气。”
十四岁时,一个和我有八分相似的男人说:“以前时不时的还能考个第一名,现在,还是考虑回家种田吧。”
习惯用微笑来掩饰自己,是因为知道冰冷的眼神有多可怕。
习惯用温柔来对待别人,是因为了解恶言恶语有多伤人。
而齐卦的话,就像锋利的刃深深地叉入了我的心,将之一点一点剁得粉碎。
我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开始不断地否认自己,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向谁求助,独自在泥潭中挣扎。
然而,深渊之中闪起了光,朋友们出现在我身边,不管是显显,曾美,学霸君,还是其它室友,都用他们的言行温暖着我,给我继续前行的勇气。
有谁又会永远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呢?
有谁又可以永远坚强,永不言败呢?
有的,只是悲伤后的强颜欢笑。
有的,只是遍体鳞伤后的重新再来。
生活面前,我们免不了脆弱不堪,现实面前,我们免不了疲惫不堪。
但是,那又怎么样了?
就算我们生活在悲伤之中,至少也可以向着快乐生长。
谁都可以否定你,但你不可以否定你自己。
就算全世界都看不起你,你也要做你自己的神明。
喜欢向日葵,是因为它们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