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起一丝弧度,而李培风却仿佛听到笑话一般,问道:“年轻人,你倒是说说,老夫犯了什么错啊?”
方小年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转动手中酒杯,道:“邵家什么货色,从你身后这对兄妹身上便可见一斑,你做他们的客卿供奉,此为一错。至于二错嘛……”
方小年看向李培风,眼神玩味道:“你不该来找我的,也就不至于晚节不保了。”
李培风眉头一挑,仿佛要竖起来一般,喝道:“竖子狂妄!希望你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杀你时,还能这般牙尖嘴利!”
“谁呀,在我稻花乡喊打喊杀的?咳咳……”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白衣,五官如雕,气质出尘,手中折扇轻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扇面上写着两句诗: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他走到近前,邵云眯起眼眸,道:“严宾,这是我邵家之事,你莫要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严宾笑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稻花乡是我的地方,你们邵家人要在我的酒楼动手,我还不能管了?”
“严公子,既如此,我到楼外解决便是。”
李培风向严宾拱了拱手,又对方小年冷声道:“年轻人,跟我外面走一趟吧,反正在酒楼里跪和到外面跪,都是跪。”
方小年伸了个懒腰,正欲起身,却见严宾按下方小年的肩膀,方小年看向严宾,严宾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动,而后又对李培风道:“李老,我的客人酒还没喝完呢,这不大好吧?况且你这样会吓到我客人的,那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李培风眼神一凛,邵云则指着方小年道:“严宾,你这是要保他了?”
严宾摇了摇扇子,笑而不语。
李培风指着方小年道:“严公子,此子猖狂无礼,目中无人,当街欺辱邵家人,我今日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还请严公子莫要插手。”
严宾笑道:“李老这话就不对了,刚才一切我亦看在眼里,明明是邵云和邵霜仗势欺人,这位小兄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且对邵云兄妹也已经手下留情,李老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邵云冷声道:“严宾,你真的铁了心要保他?”
严宾甩手合扇,亦敛起笑容,正色道:“是又如何?”
“你!”
邵云欲要上前,却被李培风阻拦,严宾又换上笑脸,对李培风拱手道:“李老,就当是给晚辈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李培风深深看了眼方小年,眼中杀意尽显,最终却收起杀意,转头对严宾笑道:“既然严公子这么说了,那就按严公子的意思吧。”
“李叔……”
邵云和邵霜同时看向李培风,李培风却抬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而后带着兄妹二人就此离去。严宾的父亲,乃是宁远府城的靖天卫府领,严家势力不弱于邵家,既然严宾插手,今日只得作罢,算是让方小年暂时捡回条命,不过这不代表严宾真能保得住方小年。
他在下楼前,回头深深看了方小年。
方小年则面带笑容,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