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官府】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元杭坐在门口,双手托着下巴。生意本就不好,他又对顾客毫不理睬,一上午过去了,分文未进。
他倒是无所谓,因为这个店和他的缘分马上就走到了尽头。
他慵懒地扭过头,看着墙上的日历,自语道:“信里确实说要今天回啊,可一上午都过去了...”
“老板,我要三十斤牛黄。”
元杭头也不抬,无奈地说道:“出门左转一百米。”
“什么意思?”
“那有个医馆,有病就去看病!三十斤牛黄?你是要拿来吃怎么着?要不你把我买走吧,你看我像不像三十斤牛黄?”
客人摘下草帽,双手抱胸,笑着道:“小杭子,几年没见,你嘴还是这么碎。”
元杭抬头一瞧,激动的蹦了起来,“表姐!你终于回来了。”
午饭当然是去最好的酒楼,元杭家里已经好多天不开锅了,看来倒是做好了走准备。
“姐,你帮我打听的怎么样了?”
表姐摇摇头。“不好办,制度早在三年前就改了。”
元杭耷拉着脸,“所以我必须先想办法进宗派对么?”
“是的。你有基础,要进入宗派应该不难。”
“我倒不担心这个,我只是嫌麻烦。”
“更麻烦的不止如此。就算你进了宗派,也得等。官府的招选从来都是在缺人的时候才下到宗派,等个三五年都遇不上一次招选也是有可能的呦~”
元杭失望透顶,“啊?!哎,早知道就不听我爹的,非要守着这个破店,当初和你一起去宗派就好了,估计现在啊,我人生目标已经完成一半了。”
“你啊!还是应该脚踏实地一步步来。”
面对表姐的斥责,元杭也就不再怨天尤人了,“好吧,那我去哪个?”
表姐苦口婆心道:“我们百剑宗近日没有招选新人的打算。寒光宗嘛,虽然地理位置好,在首城万都境内,但实力太差,如今更是一蹶不振,想来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发展。黄羊宗实力强,在这次宗峰名会上夺得了第一,不过远在弥达城,常年风沙气候不好,最重要的是那里临近夜莎域,太乱,不安全不安全。思来想去,我觉得你还是去青怀宗比较好,就在广翠花州,景色美,人迹罕至远离世俗,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行行行,我都听表姐的。如果我有一天被组织看中,坐了高位,一定不会忘了姐姐的。”
“你想得倒简单。官府只是“组织”中一个小的部分,等你坐上高位,姐姐我怕是已经人老珠黄了。对了,你可知安平部?”
“......”
表姐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安平部是“组织”下的一个部门,准确的说是‘光组织’下的一个部门。安平部负责掌管官府,也就是老百姓之间的琐事。负责捉妖的是斩灵者,斩灵者没有分属部门,他们直接由光组织掌控。玉林部负责招收、分配、户籍等工作。”
元杭来了兴致,“那,除了光组织,还有什么组织啊?”
表姐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还有‘暗组织’和‘空组织’。”
元杭问道:“他们负责做什么呢?”
表姐摇摇头,“别问我。我想,连光组织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组织是干嘛的?”
【组织】
首城万都,总阁...
金光闪耀的的大堂之下,总阁主何阳背着手,思索了很久,终于开了口。“你应该放下。”
江乐贤身着粉袍,面色十分憔悴。“可笑。”
“你不应该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件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江乐贤暴躁如雷:“两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是组织的效率吗?”
“组织自有组织的办法。”
江乐贤露出一脸的烦躁,“你不要总是跟我提这两个字。什么是组织?由谁组成?它存在了多久?它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却整日为它卖命!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
何阳也按耐不住情绪:“棋子?组织什么时候让你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是你自己窝囊!遇到这么点事就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你枉我对你的栽培,更对不起你师傅!”
江乐贤淡淡一笑,“无论你怎么说,我不干了。”
“你师傅当年把你送过来,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让你走。”
江乐贤扬长而去:“别碍我的事就好。”
何阳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起起当年的画面……
至于,什么是组织?它存在了多久?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连这个总阁主都不得而知。似乎从他有记忆的时候,一切都已墨守成规了。
各个地域都有组织设立的管辖机构,千音谷——空鸣塔,尧阳——碧潮楼,弥达城——烟云楼,灵海——星阁,广翠花州——月阁,万都——日阁,这就是一塔二楼三阁。总阁负责统筹管理这些组织机构。总阁主这个位置无论对谁来讲,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重担。
要说组织由谁组成,这恐怕得去九幽冥渊问一问了。
也许,连栾平大人都不知道,组织,到底何时由谁组成。
【邪】
万都,北城...
胭红楼是北城最受人欢迎的“酒楼”。
恰巧今天,是这一个月里以来,最火热的一天。
肥胖的老鸨敞开了嗓子吆五喝六的同时又给了不勤快的伙计一记耳光。面对斥责,伙计头都没敢抬,也许,是不想看见她那令人作呕的过分妆容后的脸。若不是她张着口说着人话,那可真和千音谷的妖怪没什么两样。
当然,客官们可不是为了这个“妖怪”而来。
胭红楼的老板曾下血本,把北城所有青楼的优质姑娘全部纳入囊中。而他的那些竞争者,无奈只能灰头土脸的对这个残酷的商业圈说拜拜,并且将自己的酒楼低价卖给胭红楼的老板——这个把自家姑娘全部撬走的胭红楼的老板。
巨大的屏风后,几位艳丽的姑娘围着一个穿着严肃的青年。
“玉庆哥~多日不见,姐妹们想你想的是茶饭难咽啊!”
“对啊~对啊~”
杜玉庆显然有些遭不住了...
遭不住酒力。脸红的比猴屁股还要猴屁股。
“你们以为哥哥我不想来啊?嗝~只是公务繁忙。这不是今天刚刚发了月赏,我就快马加鞭地奔着妹妹们来了嘛!”
杜玉庆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全身没有闲着的地方。这一顿花酒,足足花光了他半个月的赏钱。
赏钱对他们来说就是用来挥霍的。
昏暗的巷子里,胭红楼的吵闹不再。
远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踱来。
那是杜玉庆,他显然是喝醉了,脸上挂着淫笑,还在回味着胭红楼的姑娘们。
他突然停下,用力揉了揉眼,这才看清楚身前小巷深处的晕影,张口便骂道:“你谁啊?别他娘的挡爷爷的路。”
小巷里的第二个人缓缓向他走近。
这下杜玉庆看清楚了。那人头戴着破旧的阔沿草编帽子,帽子上还有两处刀痕。长长的头发黏在一起,遮住他半个脏兮兮的脸。全身除了那把剑,没有一处是让人看了舒服的地方。
来者不善,杜玉庆心里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你想干什么?”
那人把剑搭在肩上,“这个月的俸禄,到手了吧。”
杜玉庆自知酒醉得厉害,不想让麻烦上门。他从兜里掏出了钱袋,扔在那人脸上,“今天爷心情好,这是半个月的赏钱,就当爷爷我为百姓谋福了,拿着钱赶紧滚蛋。还有,以后出门穿的干净些,别脏了北城的街。”
钱袋还在地上。
那人缓缓拔剑,他看着自己的宝剑,脸上泛起违和的笑容,“不不,你知道的,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杜玉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作为一个官修,几分魄力还是有的,尽管醉得不成样子。“想要爷爷的丹药,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罢,杜玉庆快速跑来,对着那人的右臂就是一个鞭腿。若不是酒精影响到他的力量和速度,那么这一腿,一般人硬接是接不住的。
那人只是用剑鞘挡住,另一只拿着剑的手,没有任何举动。
杜玉庆不再近战,快速的向后退去,回到原来的位置,对着那人便是两掌。只见掌心打出两股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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