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伤,早就过了报废期了,只是表面看起来不错。不,现在表面也糟透了,烧得像个烤芋头,所以他绝对想要换一个年轻强壮的身体。”
我更加口干舌燥,心中呯呯狂跳:“为什么他能钻进我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啊。”丘青九月摊手,“你之前有没有碰过他?或者身上带着他的什么东西?”
我想起了昨晚的怪梦,不安地举起自己的左手:“下半夜的时候,我梦到了他,拉了他一把,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掌心。”
青丘九月有些惊讶和担忧:“自从你被黑狐诅咒,就变成容易通灵的体质了。老魔头可能用某种方试与你产生了联系,趁你虚弱、没有防备或与他有共鸣时,他就能控制你的身体。”
我不由得一阵后怕,之前要不是青丘九月叫醒了我,在被杜平控制的状态下扯掉杜平身上的红绳和道符,他就会立即夺舍占用我的身体。现在他的身体烧得这么惨,夺舍的意图就更强烈了,我分分秒秒都得防着他啊!
青丘九月心情也前所未有的沉重:“我们必须尽快逃出这里,因为你会比他们两个更快虚弱,那到时你就抵抗不了他了。而且我的灵体离开肉身太远太久,会变得虚弱,甚至肉身死亡,灵体衰竭……”
“你能支撑多久?”
“最多七天。”
我暗叫糟糕,情况比我想像的还要恶劣。杜平从日军的实验室到赵永浩的实验室,经过五十多年的折磨不死,抗抵力和恢复能力估计比周易灵还要强。现在他虽然被烧得挺惨,恐怕几个月都死不了,而我们最多只有七天。这里氧气不足,空气中可能含有毒气,也许我撑不了一天就会被杜平夺舍。
如果没有出路,就只能先杀了杜平,我看向了隔着杜平的手枪。
青丘九月道:“让我去找路吧,在没有找到出口之前,他应该不会杀我。”
“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走了,他很可能会跟你师兄打起来。”
这话也有道理,我估计周易灵不是杜平的对手,但是能对杜平起到一定制衡作用,如果周易灵被杀,我和青丘九月就只能完全由杜平摆布了。我还在思考,青丘九月已经往杜平那边飘去,很哀怨的样子说:“跑腿这种事,只能我去干了。”
杜平没有动,气息也没有变化,九月贴着另一边石壁飘过去了。这处裂缝狭小而不规则,有些地方被落石填塞,不过堵塞不算太严重,可以攀爬翻越。头顶上方只找到一些小裂缝,人不可能挤进去,也没有一点风透进来。
随着青丘九月走远,我能感知的东西变得模糊,很快青丘九月就折回,来到了旁边:“没找到出口。不过前面有一些地方洞壁是泥土,地面会潮湿一些。”
杜平挺身跳起,捡起了离他不远的手枪,插到自己用破布围住的腰间,往前面走去。到了被堵塞的地方,手脚并用快速灵敏翻过,看不出一点衰老和受伤迹象。
我与青丘九月面面相觑,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杜平可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人,看他刚才拿枪的手势,他是会用枪的。我唯一可能制约他的武器落到他手里了。
不过杜平去抢好地盘,与我们拉开了距离,让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可以享用水和食物了。我打开矿泉水瓶盖子,很珍惜地喝了两口,然后连同一块面包、一包饼干摆在周易灵面前:“师兄,我们只有这些吃的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出路,所以我们要分开保管,节省着吃……”
周易灵淡然道:“我们被压在山下,逃不出去了,早吃完早死,早死早投胎。拖十天半个月还是要饿死,不是死得更惨吗?”
我气得差点给他鼻子一拳头,刚才他挑衅杜平,敢情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强压怒火:“你怎能这样悲观,也许还有办法逃出去,至少要努力试试。”
“出去了又怎么样?”周易灵的眼神更加落寞,“我还能去哪里,还能做什么?”
我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揪紧:“你给我振作点,你家就剩你一个了,你要传宗接代,你要把你爷爷香火接下去。不要说你已经传给我了,你教我的才九牛一毛,你要是就这样死了,到了十八地狱列祖列宗也不会饶了你!”
周易灵惨然笑道:“哈哈,我正要去十八层地狱找列祖列宗问一问,他们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祸及子孙!”
我无言以对,他何罪之有,要让他受这么多折磨?世间还有什么让他可留恋?
后面突然传来了杜平沙哑难听的声音:“把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