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明跟月光娘娘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样也好,她当公证人肯定对我们有利。
走到正殿,张玄明对着马氏真仙的神像拜了一拜,看得出来他对马氏真仙很尊敬,月光娘娘则没什么表示。接着张玄明领先走到偏殿,看了神像一会儿,沉声道:“请本村神主东成王出来说话。”
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月光娘娘道:“看来人家不给面子啊,根本不把阴阳家的几个小辈放在眼里!”
“请东成王现身!”张玄明的声音没有提高,但已经有了威严和怒气。
神像后面灵力波动,我暗运真气激活天眼,看到一个身材异常高大,体形威武,身穿银甲,手持金锏的人从神像后走出来——他终于出现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东成王怒气冲冲地说,声若闷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易灵立即道:“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一家人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东成王昂然回答。
“如果不是,为什么屡次请你现身不敢出来?”
“本尊没空理会无赖小儿胡闹!”
这分明就是在抵赖,张玄明说:“你身为一村守护神,村里发生的大小事件你都有监督的责任,更何况是数条人命,你不需要解释一下么?”
东成王欲言又止,一张本来就很黑的脸变得又黑又红,怒气冲冲却不能发作。月光娘娘紧接着说:“我就是来看热闹的,既不姓周,也不是阴阳家,谁都不偏袒。”
周易灵怒喝:“说,我爸是不是你推下戏台的?”
东成王豁出去了:“对,是我推下去的!但事出有因,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却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你并非周家长子,你父亲还有一个孩儿,生了重病来求我,我已经告诉你祖父那个孩儿命该夭折,你祖父却不肯罢休,以各种方法为他改运,最终还是没有救活。那孩儿死后,你父亲竟然把尸体放到我香案上,指着我怒骂,欺我太甚!他平时不信鬼神,不拜神圣,时常抵毁神灵,有了困难便来求我,死了儿子便来怨我,若不是看你祖父薄面,当时我便要砸了他天灵盖。”
我们都愣住了,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东成王接着说:“二十年前七月廿五,你祖父筹备为我庆贺,你父亲百般阻扰,当众骂我,叫嚣世间无神。你祖父老迈昏庸,受奸人蛊惑,又当众羞辱我,是我一怒之下把你父亲推下戏台。”
周易灵愣了一会儿:“那么我呢?就算我父亲是罪有应得,我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让我疯癫二十年,让我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东成王道:“致你疯癫的并不是我,而是你祖父的仇家。当时你杀了人,若是不疯就要偿命,我怜你祖父惨死,只能让你继续疯癫,免去死刑。后来你受的苦,乃是你的际遇,却与我无关。”
周易灵立即问:“害我的是谁?”
东成王迟疑了一下:“是一个道行颇深的狐妖,事后隐匿无踪,我也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我忍不住了:“你倒是全部推得一干二净,之前你的庙里就住着一群狐妖,为非作歹,祸害全村,你为什么不出来管管?你把我师兄弄疯了,就这么丢下不管,是害怕有人回来查明真相对不对?我严重怀疑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
“胡说,放屁!”东成王暴怒,举锏欲打。月光娘娘一闪挡在我面前:“呦呦,有话好说,可别动手!我看你这火爆脾气啊,打死几个人也是可能的。”
张玄明寒着脸:“小雪你别挡着,让他打,我倒想看看他仗着谁撑腰敢随便杀人。”
东成王本来也未必会真打,只是气愤之下举锏欲砸,被两人一挤兑更加下不了台,怒道:“没错,都是我杀的,你们又能把我怎样?”说完一阵旋风消失了。
我们都傻了眼,他神位再小也是个神,我们能把他怎么样?只有月光娘娘不急,笑呵呵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级不讲道理咱们就找上级,把他的顶头上司请来。此地归建宁府管辖,这位老领导肝火也很旺,但绝对讲道理。”
张玄明点头说有道理,像变魔术一样变出纸笔墨水,开始写一张箓表,奉请建宁府城隍(城隍分府、县、乡、村等,东成王是属于乡村级的城隍),后面加上符文、大印,然后放在烛火上烧化。
纸灰还没落定,偏殿内突然涌现排山倒海般的威压,烛火鼓动跳跃,一晃之后,我们眼前已经站着一个近两米高的人。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须,长方脸堂红如枣,护胸甲外罩着一身绿袍,当真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我惊呆了,这不是名振华夏的武圣关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