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进入周易灵的房间,难道这是巧合?青丘云鹤一直躲在幕后不出现,没有与周易灵接触过,第一次我准备逃走时,九月不肯跟我走,直到周易灵掉下悬崖,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之后,我才见到青丘云鹤,九月才决定跟我走,这难道都是巧合?还有,以青丘云鹤的能力,应该能很容易让周易灵恢复记忆,他没有出手,为什么直到我和周易灵逃出疯人院,青丘云鹤和九月都不在旁边时,周易灵才恢复记忆?
还有一点,在仙岩的小庙里,我做噩梦时,青丘云鹤的脸就是与赵永浩、老宋等人重合在一起,难道我早就知道他是坏人了?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全身都在发冷,差点颤抖起来。周易灵瞪着我,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是他对不对?你知道是他!”
“不,我不知道!”我立即否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现在也只是猜测他有些可疑。”
“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神和表情,说明你已经确定了是他,因为青丘九月你才骗我!”
“不,就算他真是凶手,九月一定不知道!”
周易灵大声道:“你能保证么?她以前就骗过你,利用过你!”
我不敢保证,九月说她有一百岁,又说她一直跟着父亲,那么二十年前她已经与青丘云鹤在一起。她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是认识周易灵的,如果之前她是在故意瞒着我,就不会承认……因为害怕和紧张我双手甚至颤抖起来,大脑变得空白,脱口而出:“那你想怎么样,杀了她吗?”
周易灵就像是一只受伤了的野兽,眼睛发红,脸上肌肉跳动。我以为他看淡了一切,放下了仇恨,其实他并没有真正放下,只是埋藏,而现在都翻出来了。
张玄明道:“你们先冷静一下,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东成王道:“对,把你们说的那个狐妖找来,我就能确定是不是它。”
青丘云鹤已经死了,还怎么确认?周易灵道:“不要调查了,就算她不知道,我不找她报仇,我也不想再见到她了。”说完他就快步往庙门口走去。
我追了上去:“师兄,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怀疑和推测,至少要等她回来问个清楚,万一我们弄错了呢?”
周易灵在庙门口停下了,缓缓转过身来,把装太岁的背包放下,再从口袋里掏出石龙匕放在背包上:“你没做错什么,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你不爱她,我也不会找她报仇,但我也没办法把她当弟妹……我需要静一静想一想,追捕邪魔的事我们分头行动,也许这样会更快更好。”
周易灵说完,掐了个法诀,把一张张玄明给他的符拍在胸口,一闪不见了。这下可好,他学了五行遁术,我追都没办法追了。
月光娘娘叹息一声:“他大概觉得所有狐狸精都是邪恶的,只是当着我的面不好说出来。”
东成王道:“跟他父亲一个样子,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偏激冲动起来像个疯子,他父亲把死婴放在我香案上,他把粪水泼在我金身上……”
我转身怒瞪了东成王一眼,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他,要不是他失察被狐妖奸计得逞,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事;要不是他纵容另几只狐妖迫害我,我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现在他倒是来数落别人。
东成王不敢再说了,我问月光娘娘:“您有办法查清这件事吗?”
月光娘娘摇头:“很难。如果是一般事情,别说过二十年,就是过两百年我也能查出来,总会有些老鬼、城隍、土地、过往神灵知道,有些地方还会留下蛛丝马迹。周家这件事,那狐妖行事之前早有预谋,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就很难查到,到了现在就更难查了。”
东成王连连道:“对对对,当年我也只是查到一只独眼狐妖可疑。”
我问:“有没有一只小狐狸跟着它?”
“没有……不知道。”
我很无语,真是个糊涂神,看样子活着时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难怪有个响亮的名号只做了一个小地方的神主。命运为什么一再捉弄人呢?女道士说我厄运已经过去了,关公也说周易灵的苦难结束了,我以为我们会从此一帆风顺,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张玄明问东成王:“你准备怎么着手进行?”
东成王大大咧咧道:“不知道,我只是‘从旁协助’,要是打不过邪魔了,叫一声我就来帮忙。对了,太远我可能听不到,我在你身上留个印记吧。小事别叫我,我忙着呢,实在打不过了再叫。”
我的左手掌心一热,翻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连以前的狐形血印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