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一洪缓缓坐下,头耷拉着苦笑了几声,眼底埋着深情。
“我和她是大学校友,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在学校后花园里画画,我就一眼喜欢上了她,后来我就也买了画板,上课学了半个月我就带着画板天天去后花园,我跟她搭讪直到成为朋友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我想放弃可是我真的很爱她,放弃哪是容易的。”他顿了顿,把茶几上的酒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杯,一口喝了下去。
沈南柯静静的听着,随手拿起酒杯,眼眸低垂,几缕长发遮在眼前,灯光投在酒杯里,引起一片斑驳。她记得她第一次遇见云臣修时也是这样突然,突然的喜欢。
“这位同学,我是隔壁法学院的沈南柯,可以认识一下吗?”沈南柯看着眼前人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又自顾的翻弄着手上的书。
沈南柯面上拂过尴尬,又看了看手里的座位号,眼神坚定。明明是他坐错了地方,为什么要心虚,非把质问搞成了搭讪。
“同学,你好像坐错了地方,我是68号。”说着她把手上的号码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僵持着,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在洗手间时没有等等徐依,好歹也能给她点底气。
“南柯,演讲都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徐依边拽着沈南柯走,边看向沈南柯视线上的那个男生,突然停下来。“大,大学长!”
“徐依,这位同学好像坐错位置了。”沈南柯把自己的牌子拿给徐依看时,上面赫然写着89。
一瞬间,徐依好像明白了什么,座位牌都能拿反,徐依来不及吐槽立马拉起沈南柯僵在半空的手,嘴里说着:“给学长添麻烦了。”扯着沈南柯就向后排跑去。
回头看时阳光扑在少年脸上,给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圈,五官立体分棱,削薄的唇微抿,黑色眼眸里井水无波,刚刚的插曲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大学长啊,传闻里的各个教授抢着要的学生,国家级别的保护动物,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据说家世显赫。当时沈南柯并不知道这些,于她而言,云臣修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可她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靠近。
想着想着,沈南柯笑起来,他有喜欢的人,却又娶了她,真是挺好笑。
她和腾一洪聊的太投入,就连刚才云臣修出去打了个电话,两人也没发现。
“你不知道,咱俩有多像。”沈南柯眼里的情绪模模糊糊的,眼角有泪滑过。云臣修听到沈南柯的话,下意识的把手机攥紧。云臣修又走出包厢,在走廊的时候,正好碰到腾一洪的夫人匆匆赶过来,她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云臣修有些烦躁,掏出一支烟抽,看着悠悠的走廊,他又想起来三年前沈南柯喝醉的场景。
她给他打电话让他接她回家,她在酒吧把自己喝地醉醺醺的。她说醉话,她搂住他的脖子说她喜欢他,说她好喜欢他。他记得她当时那副样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猫。
然后,想到这云臣修轻笑,可惜了,她喜欢的不是他。她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喊,喊许镜羽,他走了,许镜羽,他是我永远的爱而不得啊。她喜欢的不是他,是许镜羽,是对许镜羽爱而不得。
他想的有些烦闷就转身回到包厢了,里面就剩下沈南柯一个人在那趴着。“你回来了,走吧,回家。”沈南柯摇晃着站起来拿着她的包向外面走。
“沈南柯。”她不回应他,接着向前走,跌撞的走到门口就倒了,云臣修把她扯到怀里。
“云臣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云臣修不理她,抱着她接着往前走。“云臣修,你个荡夫!你可是我老公啊!你怎么可以在外面鬼混!”沈南柯喊得太大声,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顿然有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小姐姐,他是个骗子,这个男人家暴我还找小三啊!我不活了!”沈南柯对着对面那个工作人员喊着,云臣修顿时感到无奈,沈南柯还有这种耍赖皮的嗜好,他仍然抱着她向外走。
反而,那个工作人员看着沈南柯眼巴巴的瞅着她,心疼极了,可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再想拦住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她受不了了啊,沈南柯眼神攻击,那股委屈样。
“先生,您能不能……”还没说完云臣修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从未见过眼神这么可怕的人,与刚才对那位女士的温柔全然不同,一个人还能有双面性啊,亏她还以为他是个温柔的男人。“对不起,先生,先生慢走。”沈南柯瞬间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