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由着他闹到什么时候去。”
“……自从秦剑来闹过以后,娘对你的态度可能会有所改观,你也别再像从前那样跟她对着干了。”
我点点头,“行,她不闹就成。”
老太太见了我比预想中的要激动,没了往昔的风采,相较于往常的疾言厉色,如今更多的是平静与感伤。
“羡君来了啊,到娘身边来!”老太太冲我招招手,打消了我的顾虑。
老太太打量打量我,又看看容子洲,容子洲默默地退了出去。
“儿媳妇,”老太太咬字略显僵硬,这是我与容子洲成婚三年都未曾听到过的称呼,不怪她感觉生疏,就连我都听着别扭,“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托您的福,好利索了。”我淡淡地回答。
老太太垂眸,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娘知道你还有怨气,是娘看错了人,你放心,往后娘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你与洲哥儿,要好好的,争取早日让娘抱上大孙子!”
我原是不大生气的,毕竟她如何能想到何思卿演得那么好,倘若不是秦剑来闹,恐怕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只一味地拿妒妇来定义我罢了。
如今老太太伤好的差不多,却还是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抱孙子,难道我嫁给容子洲,活该是个生孩子的婆子吗?
我索性抽回手,“娘好生休养着,我就不来扰您清静了。”
“欸,羡君,”老太太见我要走,急忙唤住我,“你不原谅娘也罢,只是娘还有些话要同你讲。”
我重新坐回床上,老太太这次也不再虚情假意,认真地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是打算把思卿赶出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眼前的,谁知道老爷子这次竟是出了奇的倔强,就连一向顺从我的洲哥儿也一定要把思卿留下来。我猜思卿身上应该是藏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你生气归生气,能不能别把思卿赶走?”
我愣了愣,以为这是老太太为了把何思卿留在身边编出来的借口,所以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从寝室走了出去。
容子洲还在门外等我,待走的远了些才问老太太跟我说了什么。
“你猜想的她都同我说了。”我摊摊手。
容子洲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觉得由心到身的疲惫,于是无所谓道:“随你怎么做好了。”
容子洲伸出手揽了揽我的肩,大概在旁人眼里左不过一对寻常恩爱夫妻,但只有我知道,这动作不过是我帮了他忙,一点点恩情的回馈罢了。
只是也总算让他知道,我这妻子也是有点用途的不是?
“我派乔池把你送回去吧,顺路去稻花村那儿买点糕点?”
“你还要关我关到什么时候,你要分清楚好不好,犯错的是何思卿不是我,成天像看犯人一样,我都要憋死了!”
容子洲想了想,然后说道:“除了去荣德升听戏,其他的由你……”
容子洲话音未落,何思卿在走廊尽头出现,身着白绸衣的睡袍,黑发如瀑的披散在肩上,倘若不是窗外日头正好,我大概会以为祖宅里闹了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