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意自己都觉得啰嗦,但还是停不下来。
“嗯,我都知道了。”杨铁柱声音闷闷的道。
“你去睡吧,明天还要做事呢,我再呆一会儿也去睡去了。”杨如意催促着弟弟。
杨铁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的转过了身离去,“你在外面一切小心,”一道细如蚊绳的声音传来。
杨如意楞了楞,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臭小子,说句好听话就这么难吗?难不成他不睡就是想跟我说这句话,“唉,你这样以后可怎么泡女孩子啊,我真是替你操心。”她心中腹诽着想道。
第二天天蒙蒙亮,杨如意就起来了,洗漱后来到了厨房,里面已有道身影在里面忙碌了,那是她的后妈杨潘氏,她长得一般,五官刚硬有余而柔性不足,身材结实,干活麻利,是个做庄稼的好手。
“早。”杨如意打了个招呼,别看她教训弟弟头头是道,其实自己也张不嘴喊一个只在一起生活了几天的女人叫母亲。
“早,已做得差不多了,你把东西端出去,喊几个小的起来吃饭。”杨潘氏也不介意,转而开口吩咐道。
杨如意也挺适应这个,如果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可能双方都不舒服,“好,我马上去。”她端上一大锅稀饭,放在了堂屋的饭桌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吃过了早饭,杨如意与家人说着闲话,等着堂兄的驴车来接。
“二丫,二丫。”大门口传来大姐杨如悠的喊声。
“大姐大姐夫,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杨如意问道。
“你今天要走了,我和你姐夫来送送你。”杨如悠一边下车一边说道,还从车上拿了一个包袱。
“呵呵,我就是去靠山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我了就去看我,又没多远。”杨如意故意说得轻松。
“嗯,有时间我就去看你,我给你做了几件衣服,两双鞋,拿着。”杨如悠把手里的包袱塞给妹妹。
“谢谢姐,我等着你去看我,还有以后对姐夫好点,不要老是欺负他。”杨如意叮嘱道。
“知道了,”杨如悠说着凑过来脑袋低声道,“我有身子了。”声音透着惊喜。
“真的?多久了?什么时候知道的?”杨如意立马三连问。
“别一惊一乍的,我这几天老是没劲,没胃口,还老是想吐,找了大夫看了一下,已经有两个月了。”杨如悠高兴的道,“还没三个月,所以没对外说,今天你要走了,说了让你高兴高兴。”
杨如意握着姐姐的手,心中也替她高兴,在离开之前听到这个好消息,自己也放心不少,以后至少在婆家也能抬起了头。
“二叔二叔。”外面响起了堂兄杨金的声音,分别的时候到了。
一家人都涌到了门口,分别的话已说了好几遍,现在仍然觉得还有好多话没说。
杨父站在门口,旱烟“噗噗”的响,杨潘氏站在旁边低声说着什么,杨如悠抹起了眼泪,姐夫在边上急得直搓手,想劝又不敢劝,杨铁柱照旧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杨三丫拉着姐姐的手,眼泪汪汪的,唯有两个最小的,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让这一刻的悲伤稍有冲淡。
“走了。”堂兄杨金大喊一声,甩了个响鞭,小毛驴“得得得”的迈开了脚步。
杨如意忍着眼泪,拼命朝后挥手,泪光中景象渐渐模糊终至不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