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浔亡国的那天,下起了入春的第一场雨,苏吟站在城楼上,未施粉黛,但那一身红衣却格外刺眼。
苏吟看向城墙外的东浔,烽烟四起,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然没了生气,偶尔有小孩哭着叫爹娘,有女子翻过一个个尸体,最后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哭的身嘶力竭..........
苏吟缓缓的低下头,便看见城墙下站着一个翩翩少年郎,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安静的盯着她,眸中无波无澜。
而站在他身旁的男子目露凶光,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蟒袍,苏吟知道那是李国的世子李奕承,也是未来的王“东浔百年来都安分守己,你们李国为何还要赶尽杀绝”苏吟质问道。
“这江山本该统一了”
苏吟苦笑道“东浔不过是个小国,不足以威胁到你们李国的江山。你看看这些人都死于你们李国的铁骑之下,难道你们午夜梦回之时不会害怕吗?”
李奕承嘲笑道”父皇早就写了招降书,是苏寒天执迷不悟,是苏寒天害得狼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你们要怪也只能怪他。“
”招降书?你确定那不是夺命书?开城投降之日,东浔王上谢罪时...........“
李奕承扶着额,有些厌烦“成为王,败为寇,这场仗,是你们东浔输了”手一挥,早已潜上城墙的人识相的将苏吟扣住。
“二哥要杀了她?”
李奕承朝城墙上望去“她死了,苏寒天那老家伙还肯交出通灵宝玉吗?她可是最受宠的凝香公主啊”
临王的双眼泛着寒意“还是二哥想的周到”
自此东浔灭,烧了整整七日七夜。
整个东浔除了父皇和两个哥哥,无一幸免。
天牢里,苏吟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潮湿阴冷,没有阳光,半夜的时候会听见“吱吱吱”的声音。
苏吟蜷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自己“你是东浔的公主,不要害怕。总有一天我会替母后,替东浔的百姓报仇的”苏吟喃喃自语,仿佛这就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到了第七日,临王李敬言带着人打开了天牢“苏吟,跟我走吧”
“去哪?”
“临王府”
“你就是临王李敬言?”
“正是”
苏吟没好气的说道“想不到临王也是一丘之貉”
李敬言也不恼,只是把苏吟从地上扶起来,递给她一件锦袍“本王从不过问庙堂之事,再者这君王决定之事做臣子的又有何权干涉”
苏吟一时语塞,也赖得与他逞那口舌之快。
“那敢问,你们的君王要怎么处置我们。”
李敬言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苏吟。
苏吟就这样被接到了临王府,原以为临王会百般刁难于她,但苏吟想多了。
临王特意吩咐了府上的人不得对她不敬,从今日起她便也是你们的主子,要是让他发现在背后妄议主子,对主子不敬的话,打五十大板,逐出临王府。
自此临王府的人见着她都会恭敬的唤声姑娘。
李敬言是个闲散王爷,不过问朝事,也不与官员来往,无事的话都会待在府上。
临王府的西侧有个很大的武场,平时无事的时候便会带着她到武场,教她骑马,射箭,有些时候会跟苏吟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日子平平无奇,好似东浔还在,好似多年前就与李敬言认识。
日落西沉,苏吟看向东浔的方向,心一阵一阵的疼起来。
李敬言看出了端倪,握着苏吟的手“苏吟,你会像现在一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苏吟急忙收回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敬言,你知道我是谁吗?亡......国.......公.......主,我的国是被你父亲亡的,我的亲人是被你父亲杀死的,你不要以为把我从天牢里带出来就能抹掉过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们,以祭东浔百姓在天之灵”
一字一句落在李敬言心里,看着苏吟充满仇恨的双眼“如果我说可以帮你了?”
苏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脸的疑惑“帮我?”
“对,帮你毁掉李国的王连同整个李国,”李敬言的眸子猩红,泛着阵阵寒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自然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通......灵.....宝.....玉”
“你也想要长生?”
“不,我对长生没有兴趣。”
苏吟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难掩脸上的震惊。
李敬言一步一步的走近,附在苏吟的耳旁”怎么,连你也怕我吗?“声音如鬼魅一般,沉寂绵长。
苏吟没有说话,转身逃似的跑开了,接连几日苏吟都故意躲着李敬言。
如果不巧遇见,苏吟会绕老大一圈避开,用膳也叫绿莲直接端到自己房间。偶尔李敬言会来敲房门说去武场骑马射箭,苏吟都会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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