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减,逐渐消失。
“哇,姐姐,你近来厨艺又是大增,我记得六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时,吃你的饭菜是真的吃不下去,你当时爱教训我,硬是每次都逼着我吃完,到现在我都还后怕呢?”
“你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我现在是剑灵,不一样了。”
两人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索性也不在意了,毕竟已成事实,之后好好生活才最重要。
沐休换了话题,说道:“这些年我一个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爱摆弄些小吃食,厨艺早就突飞猛进了,当年突生变故,你成为剑灵,之后我们分开,我就一直了解有关剑灵的知识,总算找到了一些小道,可以用特殊的方法烹饪些你也可以食用的吃食,现在总算派上用场。”
两人低吟浅谈,竟还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歌声婉转悠扬,那是两人童年听过的家乡小曲,如今相依为命,聚散重逢,讲述亲情的小调里竟是掺杂了许多辛酸与苦楚,小小的房间里,两人讲述着这些年各自生活的点点滴滴,似是说也说不完,话语中悲欢离合,颇不平静,然而充斥最多的还是满满的温馨。
这漫漫长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风尘仆仆行走大漠,吃着沙,踉跄着脚步,吵吵嚷嚷地,充满喜感,又十分热闹。
便是杨逍与大铁锤这对活宝了。他们辛辛苦苦突破重围,然而时间已过大半,之后一直紧敢脚步,终于在今日到得这茫茫大漠,因为太过仓促,加上之前对地形了解不多,准备得不充分,竟然迷了路,之后好不容易判断出方向,又因为食物和水都不充足,只得不舍昼夜地赶路。
沙漠里最可怕的不是缺水,而是夜晚。因为到了晚上,温度会骤变,由极热变为极冷,如果没有做好保暖措施,是很难存活下来的。
杨逍与大铁锤拿出了他们随身带着的所有衣物,包括在空间法宝中闲置的毛毯之类的物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套在身上,丝毫不讲搭配是否符合审美,反正沙漠里也没别人,如今看去,一个两个大粽子模样,靴子里为防止脚冷,似是裹了过多的白布,走路还踉踉跄跄的,违和感十足。
此时两人在争吵,仿佛是为了给寂静的大漠添些生趣,丝毫不惜力气,两个人吵出了一群人的气势。
“大块头,我还是冷,你把身上的毯子分我一个,你看看你肉那么多,肯定御寒呀。”
“分什么分,你身上最厚的那件袄子还不是抢我的,现在还想打我毯子的主意。”
“你还说,要不是你吃的多,我们的粮食会那么快消耗干净吗?要不是粮食不够了,我们也不会加紧赶路。”
“欸,你是少吃了还是咋地,每顿饭不都是你抢着吃,要不是你吃那么快,激发了我的吃饭欲望,哪会到如今的地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
“行了行了,吵都吵累了,歇歇,歇歇。”大铁锤实在不想费力气,跟杨逍这个嘴皮子修炼成精的人再废话。
“还说呢,咱们两兄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谁知道会在这沙漠栽了一跟头。怪都怪咱智商不够,刚开始没想到可以根据星星判断方位。”杨逍不愧是狠人,连自己的台都拆了。
“.....”大铁锤一阵无语,心想你骂自己就行了,怎么非带拉上我。
大铁锤叹了口气,鼓舞道:“行了,咱们也走了一整天了,除去中途休息,时间不短,应该也走了很远。等到出了沙漠,再行数里,就到蜀地的永玖城了,赵楷他们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杨逍也是顿足一叹,四人分别数月,这其中不知有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心头不自觉地有些感触,竟颇为鬼畜地念起了诗:“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听到前朝名句被如此随意地撷取,生涩地搭配如今之景,大铁锤不住地叹气,与文邹邹的杨逍刻意拉开了距离。
杨逍丝毫不觉不妥,仍是念道:“我寄愁心与明月。”是反复回味呀。
终于杨逍看到大铁锤鄙夷的目光,气急败坏地说道:“重要的是意境,意境。”
视线回到山庄小院,赵楷抬头望月,竟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不会有人在对着月亮骂我吧。”赵楷很狐疑呀。
他仿佛感受到了数十里外很是熟悉的一股油腻感,又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他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进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