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雨势不减。压抑的环境中,邺阴沉灰暗的眼神却显露出赞许的光亮,他正欲动手,给焱这个他心目中素不相识,世间罕见的“硬汉”来个痛快。可于此时,邺背后却传来了艾洛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他是你的同族,别杀他。”
勉强说完,艾洛连吐了好几口血,断裂的肋骨碎片已悄然插入了他的心肺中,他急中生智虽不知道这话有没有用,甚至隐隐认为起到作用的概率很低,却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用尽残余的力气,厉声朝邺呼喊,即使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因此而毫无意义的死去。
视线模糊,雨水泪水在眼眶中杂糅,艾洛全然看不清了,但他并不在乎,只因此时的他动不了一根手指,发不出任何声音,能不能看清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是“奇迹”出现了。邺竟缓缓放开了手,但他脸色却愈加冰冷可怖,邺稍微瞪大了眼,赤红的瞳孔中充斥着憎恶,鄙夷,愤恨与不解。
战斗似乎暂时止住了,周围只剩下了雨声。
十一二秒后,隐身状态消失,焱的真容首次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焱依旧做着无谓的“攻击”,他缓慢挥着带有些许火苗的拳头,小孩子都轻松躲开。见此,不快的往事一闪而过,邺抬手毫不犹豫的扇了他一巴掌,怒气滔滔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并厉声质问道:“袭击我,做什么?知不知道你民族是,快回答我!!”
“我就是……为了我们……”焱后仰着身,眼睛几乎闭合,意识不多,发出的声音微小,气息潺弱,正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若不是邺还抓着他的衣领,早就倒地不起了。
“我……”邺想骂他些什么,但又及时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鄙夷地回了句:“真贱啊!”
“嗯?”突如其来的话,让焱稍感不解。
“那些安里姆人(人口占兰特王国七成以上的民族)是什么鬼东西,不清楚吗?他们狭隘,野蛮,虚伪,龌龊,自诩高贵,歧视,迫害,排挤我们,你难道想要努力卖命,献殷勤,成为一名合格的狗,赢得他们的认可吗?太恶心了,你到底多贱呐!!若结合整体民族的话,就更是令我做呕。”
世间再猛练的谩骂,若不戳到真正的痛处,则大多也是近乎无效的。
听完后,焱不以为然,无愧疚,无恼怒,无反思,神情淡漠,只听得哗哗的落雨声。
注视了一会儿,邺脸色稍变,似乎从焱的反应中,读懂了什么。他一脸嫌弃,厌恶,不再目视他,不快地将其随手甩在了一边,转身就要走。
尤西奥多注视着,渐渐发觉前方的一块区域里雨势不太对劲,惊奇的微微睁开了眼,对邺轻声提醒道:“小心,后面雨落的方向不寻常。”
邺还未走出一两步远,他听觉敏锐,虽在这吵杂的暴雨声中听清楚了尤西奥多的话,但他自视甚高,只是毫不在意的缓缓转过身,而此时气喘吁吁的婀朵博已准备好了一切。
霎时间,巨大螺旋状的水龙卷凭空突显吸卷着周围的落雨仿若张牙舞爪的猛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邺袭来。
攻势近在咫尺,邺却似乎在犹豫,他知道自己大概能躲得过去,但他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未知而强大的施法者,按常人说会怯懦,但他却想要接下试一试。
他拔出了从先前骑士那抢来的利剑,毫不避讳,毫不了解,鲁莽的朝水龙卷正砍去,只见被砍中的水瞬间被斩破,邺一时惊奇,瞬间产生了这攻击虚有其表,自己厉害的想法,但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人有要害,水则无形,错误的念头还在增长,未消散之时,水流已然不规则的伤害,侵蚀了他身躯的各处,邺试图绷紧肌肉抵抗,但他还是间接的吃了大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这个笨蛋。”尤西奥多无奈的捂下脸,低头感慨道。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呐。”邺遍体伤痕的半跪在地,手握着利剑支撑,露出了充满邪性的笑容,暗自自嘲般的心想着。
婀朵博状况也不大好,她近乎用尽了力气,手紧握着法杖,腰半弯着,连续施展不熟练的的隐身魔法,头一次将幻境带入实战中来,强行施展过量魔力,这等……不安全,莽撞,近乎自残的行经她还是第一次做出。
似乎努力又徒劳了,可不过片刻,邺神情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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