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馆内弟子又陆陆续续前来习武了。他们没有上战场的觉悟,虽总在交谈,但也并不觉得是件大事,因为即使此处荒废了,他们也大可花钱到别处去学习。
倒是隔壁狭小的房间内,吵得不可开交。艾洛微笑着连连道歉,但仍然难掩脸上的尴尬。
“虚假建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华而不实的的剑术终将被再次掩埋,只仗着祖上的光彩的无能之辈也即将变得暗淡,您还是尽快把房子卖了吧?这是天下的大势。你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小哥。”莱昂,怒火难消的质问道。
“我没有说的这么有文化了……不过,对不起,我的确大概是这个意思。”艾洛垂下头,回道。
闻言,莱昂弯下腰,伸出脖子,一副臭脸吼道:“比一下,看看谁才是无能的蠢货。”
“好吧。”艾洛只得答应了。
两兄弟看了看彼此,自知无力插手,便也只得默然前往观摩。
移至训练场,老馆长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端出茶碗来,准备边喝边瞧。艾洛自知他们认识许久,在观其面相,便推导出莱昂的实力并不容小觑。
眼下情况,便是那些人越有能力,闹得越凶。馆长便越是能以此为筹码抬高价钱,甚至改变一些基础的条例,比如门号之类的……艾洛不愿夜长梦多,准备不动声色,间接向这位老人示威。
正式开打前。只见,莱昂率先摆好了架势。他竖着剑,侧身曲肘,抬手放质剑尖侧,像是一匹欲一击毙命捕杀猎物的野狼般凌厉地直视前方,可艾洛随后的应对,却让他稍稍心乱了。
艾洛竟有模有样的,做出了类似的姿态迎战。此时此刻,在旁人眼里,两者就仿如镜面一般。
内行人众所皆知,抢先摆出战斗架势不变,供人应对是一种谦让。而如果是身份相同的同辈人做出这种行为,则是一种侮辱。这就像黑白棋中的让子,先占天元一样。莱昂本是打算好好教训艾洛,打击他嚣张的嘴脸。可……现在反而是他,再次被羞辱了。
艾洛的行为更加过分,若还拿黑白旗举例的话,那就是敌人先占天元后,他反而去占最边的角了。
应对的方法很多,但他偏偏采取类似的架势……
莱昂心情很快便平复。他微微扬起笑意,在开始前说道:“希望小哥尼真的羞辱我本事吧!”
早来的弟子们见到眼前的一幕,都瞪大了眼,仔细观望。随着老馆长的手落下。在电光火石间,两人如同离弦的箭矢般朝对方刺去,虽在旁人眼中,仅仅是白驹过隙的一瞬。但他们时间感却不同,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逐渐逼近,莱昂敏锐的神经让他提前意识到了自己的挫败,那份无力让他眼中的时间更加的延长,却也是无济于事。
竹剑捅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被砸飞了出去,莱昂撞破了身后的大门,躺倒在了隔壁的街墙上。
瓦伦格默契的拍了拍手,众弟子也随之应和。这本是传统,但眼下却有了不一样的双重寓意。
虽然败得很狼狈,不过莱昂很快便踉跄着,手扶着胸走回来了。他不负锐气,简单说了两句服输的话后,便告离了。
他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去时,艾洛叫住了他,向他道歉,说自己在背后说他们坏话确实卑劣,还分别鞠躬表达歉意。
“我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嚣张莽撞而气馁,倒是你的确卑鄙的很。尽快向老馆长道歉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的,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这样说的话赢了倒还好,输了还输自己不更丢人吗?”艾洛,心想着转过身陪笑,说自己弄坏了门,恳求原谅。
显然,艾洛正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老馆长也的确有些被震慑到了。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喝了杯茶后,笑着说不必在意。
马西莫,斯科波尼两兄弟在观摩过后深感无力,他们在与老馆长简单寒暄几句后,也默然告退了。
浩浩荡荡过来的十六人,此时只剩下韦内,冬尼两人。
韦内还坐在隔壁等候。他此行前来,本想展露风头,可由于实力难堪,领队的不是他,而现在也是不敢放肆……可这个人既很不愿意灰溜溜的回去,又想不出对策。只得如坐针毡的呆坐在茶几前,不断地积攒着莫名的闷气。
“您若执意要卖血的话,我们可以出更高的价格来买,请问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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