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流逝,提摩西宛如枯枝般的手指慢慢松弛……艾洛的喉咙获得解放的霎那间,奋力掰开了他的手臂,急转过身,屈肘高抬起拳头,直奔他的面门砸去,却反而被提摩西反手扣住手腕。
但提摩西却面露惊厄之色,他未抓住其手腕时,便发觉到刚才那仿佛企图彻底了结自己的砸拳,竟然也只是虚假的动作,引诱他上当的陷阱。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见,艾洛猛然收腹,提起膝盖狠狠顶撞了他的腹部。在力道作用于其他位置的状态下,提摩西瞬间感受到了难以接受的痛楚。他五脏六腑都在震动,他口吐鲜血,难得的惨叫着……却愈发兴奋得张开了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要将艾洛吸附过去,将其血肉吃磨殆尽。
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多余力气……瞬间起身扑倒了艾洛,却又顿时吐出了一大口浓稠的血液,艾洛朝他的侧脸挥拳砸去,抬腿将其踹倒,手扶地面,刚勉强起身,却又因力竭倒下,而后两人又艰苦的陷入了缠斗。
在一次脱身的过程中。两人同时选择拾起武器,又近乎同时朝对方的要害会砍去。两刃瞬间几乎是以同等神速的碰撞在一起,但艾洛的剑却不堪重负断掉了,他左胸至右腰间侧被划开了一道淋漓血口。
艾洛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提摩西走到他的面前,提起刀瞄准他的喉咙,但又放下,唉叹了一口气后,携带着一旁已经吓昏过去的法比安着教离去。
当初,邪教徒们用火灼烧他的面部以及身体的其他各处,企图逼迫他就范,供出情报藏于何处。那些烧伤至今还在,那些火焰也并非寻常。此刻,剧烈战斗过后,他的汗腺飙升,他托着法比安主教走到了离教堂还有两三百米远的拐角处,身体烧痕开始冒火!!
一米,两米,两米五,两米五八……提摩西托着法比安主教前进,躯体在雨中燃起熊熊烈焰,皮肉几近崩溃,却仍在强求能多行进一毫米,一厘米。终于,他心力有余,身体却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临死前,提摩西望着即将将自己彻底吞噬掉的火光,短暂的回忆起过往,安详的微笑了。
“除了最后那一下有些嫌疑外,果然你没打算杀我……想想,还有点好笑。我可没有把你当做寻常的劫匪。”艾洛醒来望向四周,无奈的盘腿坐在地上,精神焕散的感慨道。
……
参加晚宴的人早已四散逃离……原本喧闹的大厅只剩下米切尔和他的养父,以及一架笨重的钢琴。米切尔的养父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奏起了一首悲怆的乐曲,米切尔在一旁悉心听着,以为是父亲在为老友践行……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正是举报米切尔主教的人之一。
弹奏的曲中充斥着可悲可叹之意……而弹奏者则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感慨,自我感动的幻觉中。
翌日,朝阳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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