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层层叠叠,狂风吵的声很大,目前还没有士兵注意到这里。
利剑散发着诡异寒光,几乎就要抵近莫哈梅德的粗脖颈……可最后,轨迹却偏移了!只见,锋刃无力且胡乱的割裂了莫哈梅德肩膀与脖子交合的部位,随后就瘫软的垂了下去。
莫哈梅德痛声尖叫,像是一个婴儿般萎缩着昏厥了过去。与此同时,卡伊沙尔整个人已然被一拳砸到了对面的杂货铺上。他那虚假的肥硕身躯撞碎了早废弃在门面前的土货车,且正好落到了放置货物的空挡上。此时,卡依沙尔两条腿搭拉在外面,身上扎着许多木屑,他受伤的手臂淌出了更多的血,似是已然奄奄一息,不可救药了。
艾洛卑微的像是一个奴才,他急忙俯下身,探了探莫哈梅德的鼻息,才稍稍松了口气。
“祸福相依,你要是上黄泉了,专门赶过来,说不定还得反而受到惩罚,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嘛。”艾洛仔细的瞧了瞧,发现伤口还没有达到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地步,因此放心宽慰的露出了微笑。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只见,艾洛脸色骤然一变,只见他颇为紧张的战旗,转身回眸望去,竟瞧见那原本相貌身形皆同莫哈梅德别无二致的亡命歹徒开始不断往外淌出糜烂的污泥。他的身躯变得干瘪,他的面目愈发模糊。不仅如此,艾洛还敏锐的注意到有一部分烂泥正在缓缓往他手臂上的伤口靠近。
他来不及为这意料之外的事情惊讶,他赶忙前去补刀。但却不料,卸掉污泥外表的卡依沙尔速度已不可以与刚才相较。刹那间,只见其猛然迎起身,往艾洛的右胸骨狠狠的打上了一拳。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但卡依沙尔却也不料想,艾洛也绝非泛泛之辈。只见,他骨头碎裂的同时,忍痛挥拳擦过了他的下颌。
这短短的一瞬间,令他大脑麻痹,失去了平衡。他身形微颤,似乎是要有倒地的迹象。这时,艾洛握紧拳头,朝他的心口窝砸去。可卡依沙尔却是骤然恢复了神智。只见,他轻巧灵敏的扭动身形,转身躲过拳头,并顺着重力与惯性一把勒住了艾洛的脖颈向下压去。而就在这时,他脚下又拨动机关。那鞋中忽然突出的毒匕首,在艾洛坠落之际,直直刺穿他的腿根。
本以为即将胜券在握,艾洛却以手为刃,也顺势偏移,在近乎零距离的使出了一发精准的突刺,瞬间捅进了临近他心口窝的胸侧。
两人坠地,卡依沙尔健硕的胳膊仅在一瞬稍稍泄力,随后就又重新绷紧。艾洛被勒得面色红肿,很受限制的挥动手肘不断冲撞他的心口,就在他稍有破绽之际,使出浑身泄力,翻身扭转被压制的颓势。
期间,艾洛的腿跟被他脚底下的那把毒匕首割出了数不清的血口,但他在疲于搏命中,已经难以察觉了……一番纠缠过后,又被压制在地面上的艾洛,趁卡依沙尔稍有懈怠之际,提膝挺起腰杆将重心不稳的他顶了出去。以此为契机,他们二人又都恢复了站立姿态。
夜色阴沉,这时总算有几个士兵开始找寻莫哈梅德……他们神情严肃,但并不紧张。直到此时,他们还未得知其遭遇了危险。
“莫哈梅德姥爷是个好人呐,要是没有他来,粮食说不定还要这么一直紧张下去。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富有良知的好人多呀。”找寻莫哈梅德小队长感慨着。他心酸的唾弃着这座城的百姓,他曾深深陷入了失落的情绪中。而莫哈梅德老爷的善行让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人要意识到自己是人,不是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畜牲。可所谓乌鸦还知道反哺呢,那些狗腿子真是……连畜牲都形容不了他们。”又一位士兵走着走着,便心疼的流下了些许泪水,他擦拭着眼角,自觉无奈的为这座城市的百姓叹息。
街边,艾洛吐了一口血。他眼色凶恶的盯着卡依沙尔,冷冷的说道:“你是来刺杀他?快些逃走,免做困兽之斗吧。”
卡依沙尔望着已经拾回利剑的他,神情变得有些犹豫。
脸上最后一块泥巴脱落。卡依沙尔的脸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伸着皮肉模糊的脸,瞪着一大一小的畸形双目,自嘲般的冷哼一声,又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还欲偶遇顽抗,再战到底。
艾洛察觉到了他那异常的执念,脸色恢复阴沉绝然的模样,双手握剑,无所畏惧的朝他奔去。
这时,他腿部上的毒发挥了效应。卡依沙尔望见希望,脚踏着潮湿的泥土,手持匕首也朝他奔去……只见.,他锋利的匕首从艾洛的脸颊划过,而艾洛的剑则直接深深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狂吐着鲜血,还欲挣扎,胡乱挥了几下匕首,终究仍是倒地了。这时,卡依沙尔身上遍布着的泥巴,密密麻麻的仍在向有生命的蚯蚓般朝他靠近。艾洛不再惊恐,却也惊奇于他强盛的生命力。
知识是有限的。艾洛搞不清楚这泥巴的来历。他发现即使是如此境地,那泥巴却仍在为他修复伤口,像是有自我意识。对此,他感到高兴,因为活捉功劳就更大了。
恢复速度比艾洛想象的快,他就又随手戳了几个窟窿。五六分钟过后,那支小队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