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瞳孔涣散的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睛半睁不睁,就仿佛痴傻了一般。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合上了眼。此刻,疲惫与痛苦席卷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血肉。
那天凌晨,在但德那软绵无力的拳头落下之前,在他还保持意识的最后几秒,他是真的确信自己必死无疑了。只是到底,他还是侥幸被抢救回来了。其实他现在就可以强撑着打起精神,流利的说出几句话。可即使意识不清,他也仍不愿意放弃思考。他判断但德的身份,此时已经大概被查清楚了。
艾洛仍未意识到里塔纳离世了。他觉得他可能会如实相告,如果是这种可能那自己也只能坦白从宽,以最诚恳的态度认罪伏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谎称自己将德米特里骗到了恩伊格市里。他必须承认自己为了保命,而说出了他自推断但德最可能被关押的地方。
只是那样也仍不可信,他甚至想过,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的罪行仅是如此,而再编出一些谎话但左思右想后也未能构造出一套能够弥补一切疑点漏洞的话语。
而如果,里塔纳选择沉默不言,任何信息也不给出的话。那他就可以选择谎称自己为追踪对自己有仇的德米特里,而擅自跟踪了里塔纳,无意间撞见了那个黄头发的,会放闪电的陌生人……
选择的条件极为苛刻。里塔纳除了如实相告,什么都不说外,也可能选择扯了一些蹩脚的谎话。再智慧的人也不可能预判到一个与自己相处没多长时间的人会根据实际情况扯出何种谎话来。如果艾洛选择扯谎,而里塔纳也选择了扯谎。那么谎言就必然会是自相矛盾的,艾洛也就会因此罪加一等!
而即使里塔纳选择沉默,那他的沉默也显得可疑。艾洛扯出的谎话可信度也不高,最好的情况也会伴随着谎言被揭穿的巨大风险。
虽然脑中混乱,几乎就同在做梦中的人别无二致。但艾洛却强逼着自己连续思考了数日,其间还刻意装出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蒙蔽看守他的护士,以及时常会过来简单观察他身体状况的医生。
一日正午。他想通了,他发现自己必须说谎话。无论需要冒多大的风险,也必须说谎话。因为连过数日后,艾洛清醒了一些后,就思考起了关于自己的判罪量刑。
他发现即使自己实话实说,即使自己的实话实说真的被相信,那自己也会被判出个二,三十年,乃至无期徒刑……而这甚至还是他奢望自己此前的军功能够抵消一大部分罪行的理想前提下。
之后他就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说,用什么方式才能说的可信。又过了几天,一位医师偶然走到他的床边与看守他的护士谈起了里塔纳的身亡是何等的壮烈!
“死了?哦……那太好了,那不就是死无对证么,亏我还瞎想这么多天,沉默不言还可能会被看出破绽来,死的不就彻底万无一失了,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听着他们的谈话,艾洛逐渐意识到里塔纳死亡了。在这一瞬间,他心里彻底乐开了花,甚至都险些按捺不住的扬起了笑容!
猥琐的窃喜的愈加放肆,其中透露着卑劣与龌龊。但被阳光映照着的脸,却明显恢复了不少光彩。
里塔纳如果不是为了报答艾洛的救命之恩,并愿意相信他是善良正直的人,那么他从托弗尔的鬼域脱离,回归到加博的院子后,就会立刻前往对接他的相关部门汇报。
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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