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先进粮店的由来

    这是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身世。我以为我会再次泪流满面，但是并没有。

    当初很长一段时间端起饭碗就流泪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我已经不会再次为讲述这件事情而流泪了。从我真正知道身世到现在也才2年多的时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能慢慢舔平你的伤口，平复你的心情。

    林娟静静的听我讲完我的故事，翻身过来用力地抱住了我。我一辈子都记得她当时说的一句话：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林娟睡得很沉，发出细小的鼾声，我辗转难眠。

    半夜，房顶上偶尔会传来老鼠跑动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听到林娟起床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看到林娟已经穿好衣服。我也翻身起床。

    桌上的闹钟指向5点5分。

    我对林娟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林娟说：“醒了就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得了。”

    林娟看向我，突然问我说：“你昨天晚上哭了？”

    我感觉得到我的眼睛很肿。

    我对林娟说：“没有，只是昨天没怎么睡。”

    我们依旧得生煤炉，烧开水。反正我们俩起得早，把炉子提到门口又开始倒腾起来。

    我对林娟说着奶奶常说的老话：“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啊，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果然，以我为主力，林娟为副手，我们还真把炉子生着了。

    这时都还不到六点。所以我把生好的煤炉提进来，放在水池边烧开水，林娟重新关好门。

    我们就我们粮店多年传承下来一个优良传统就是每个月头会为军属、烈属、五保户以及孤寡老人送粮油到户，还会为离休老干部送粮上门。

    快下班的时候，胡曼莉把她利用午休时间到定点的优抚对象家里收集的粮本及粮油票和钱款按照她记录的数量购买好，然后麻利的拿出已经或贴或写好名字的口袋交给周一凡，吩咐林娟拿着牌子跟着周一凡按照名单和数量全部秤好。林娟是急性子，而周一凡是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走路向来四平八稳，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性格，于是就有了外面一个奇特的画风。

    林娟：你快点拉，这袋28斤称好没有？

    周一凡：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在准备接米。

    林娟：你快点不行么？

    周一凡：我还不快啊。

    嘴里说着快，依旧是慢悠悠的接米，抽扎口绳，再慢慢的系好袋口。

    林娟：看了着急，我来我来。你只负责搬米就行。

    林娟把周一凡推到一边，自己开始接米系口。正在称米的刘晓萍笑着对林娟说：周一凡今天算快的了，你还嫌他慢。周一凡接口道：是说拉，我这么快了，还嫌我慢。林娟说：算了算了，看你做事不把人急死了。周一凡也不搭腔了，等林娟系好袋口就帮忙把米一袋袋慢悠悠地提到旁边放好。最后统计一共是十三份。

    到了下班的时候，胡曼莉吩咐周一凡拖来板车，然后把米全部装上板车，由胡曼莉带队，周一凡拖着板车，我、林娟、刘晓萍、伍琼跟着一起挨户送粮油上门。那时的我们对这一切工作都是好奇并且乐意去做的，丝毫没有在意过已经下班了，这是在占用我们私人时间，反而为能参加这种活动感到高兴。

    路上我们几个边走边聊边笑闹着。那些人家看到我们送粮上门大多都很热情的表示感谢，有的因为看到我们几个新面孔还关切的询问，胡曼莉都一一做答：这是我们粮店新调来的学生，以后就是为您们服务的新生力量。等到送完粮油一圈下来，胡曼莉抬腕看看手表都已经快7点了。我们大家就分头回家，只剩下胡曼莉和周一凡要把板车送回粮店。

    每个月的15号也是我们粮店定点为干休所那些老干部送粮油上门的日子。就是我们粮店用小型的机动三轮车把粮、油、面粉、面条等运送到干休所大院销售。主要就是解决他们到粮店排队和搬运的难题。一般都是两个男同志跟随前往当发货员，因为搬米袋面袋对女同志来讲还是非常吃力的。收款员就是轮换，总的来说伍琼去的多，谁让她是我们粮店的颜值担当呢。她以后的老公也是因着经常去干休所大院当收款员而被她未来的婆婆而相中的，这是后话。

    胡曼莉带领我们送了几次粮油后我们也都熟悉了这十几户人家，以后的每月我们就都会用自行车推着米、面、油分开送了。

    年底到了，我们粮店依然被评为省级先进粮店，全国先进粮店的评比一般都在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