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等到何怀安下朝了,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收拾完。不过,让她有点感动的是,王妈妈竟然一瘸一拐地过来帮忙。
“王妈妈,你的腿还没好,还是少走动为好,等你全好了,再来帮我。”
“夫人客气了,我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过来看看。”王妈妈虽然看不上方秀一,但还是担心方秀一给何怀安丢了脸。
“王妈妈可真是及时雨,我这正愁着,不知道梳什么样的发型呢?”其实,平常只要不出门,方秀一会自己动手梳个简单的发髻,再复杂一点,就需要小桃来梳了。
“夫人现在是孝期,不宜过于隆重,就梳一个堕马髻吧。”
最后,小桃在王妈妈的指挥下,梳好了方秀一的头发,将发髻绾于头后,稍从侧面露出一角,看起来既庄重,也不死板,发饰也很简单,不繁重。
方秀一左右看看,很满意,就是感觉太麻烦了,这以后每次出门都要来这么一次,她估计能烦死。
“谢谢王妈妈!”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此外,王妈妈再没多说,似乎昨天都说完了,只是让方秀一多小心,然后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何怀安和两个孩子早就等在耳房了,何大人正指点孩子们读书,等方秀一收拾妥当了,一家人才出发往顾府走。
坐在马车上,方秀一自己本来就有点紧张,但看到孩子们也正襟危坐的,就有些不舒服,再看何怀安,一片自在。唉,也是,何大人久经此等场面,自会如此。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是去人家吃饭,又不是去打架。”
何怀安和思远比较含蓄,笑了笑,只有飞羽无辜地看着方秀一。四个人里面,可能就数方秀一紧张了。
方秀一也明白了,这是三个人有点嫌弃她。其实,可不就是只有她现在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何怀安自不必说,就是俩孩子这么长时间来,每天见到的也肯定比她要丰富。
“呵呵,抱歉,是我拖后腿了!”方秀一勇于承认错误,“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吧。话说,米饭和包子打架。米饭人多势众,见了包着的东西就打,糖包、肉包、蒸饺无一幸免。粽子也被殃及,被逼到墙角,情急之下,把衣服一撕,大喊:‘看清楚,我是卧底!’”
听了这个笑话,何怀安和思远笑得真欢畅,只有飞羽反应慢。
“爹爹,哥哥,这有什么好笑的?”
方秀一笑着解释道:“宝贝,想一想,粽子的粽叶剥去之后,会露出来什么?”
飞羽想了想,然后才大笑起来,把头都埋到方秀一怀里,话也说不清楚了。
等都笑得差不多了,飞羽努力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娘,还有没有?这个太好笑了!”
方秀一虽然以前也听过很多次,但现在再想起来,也是颇多感慨,想当年跟同学们一起说的时候,大家都笑得岔了气,闹成一片。
“有啊。听着啊!某天,面条和肉包子发生争执,双方大打出手,肉包被面条打得落花流水,在离去的时候,对面条留下一句话:‘有胆不要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肉包就去约了煎包、馒头、菜包、水煎包、汤包等去找面条论理,结果,复仇成功,把面条打得哭爹喊娘的。
“话说面条被打以后,觉得很是不甘心。于是伙同米粉、荞面、连锅面、炸酱面,要去找肉包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面条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面条打得更是用力,在打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来其他人问面条说:‘你刚刚打得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面条说:‘本来想稍微教训一下肉包就好,没想到他今天还装可爱,越想就越气。’”
被方秀一这么一通包子面条的,马车里的气氛很快就变得轻快了,笑得最忘形的就是方秀一和飞羽,最后还是何怀安提醒说快到顾府了,母女俩才勉强止住笑,方秀一笑得满眼都是泪,她真的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朋友和当时的青春时光。
“娘,你都笑出眼泪了,快擦擦!”飞羽赶紧拿出手帕递给方秀一。
方秀一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但这正是个好借口,她用手帕沾着眼角的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真是有意思,我只要听到就想笑。”
“我也是呢,娘。不过,还有这样的笑话吗?”飞羽不知道自己娘亲是真的哭了。
方秀一擦干眼泪,闭上眼睛,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微笑着说:“其实还有好多,只是娘都不太记得了,不过,还能记得一小节,等往回走的时候,我再给你们讲。”
思远和飞羽开心地直说好,只有何怀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秀一。两个孩子没看出来,但他看出来了,方秀一刚才是真的哭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笑话为什么会让她哭得那么伤心。他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报告,一切都没问题,跟方秀一说的一模一样,但是,这其中的古怪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方秀一没看到何怀安的神情,她是担心自己刚才的失态乱了仪容,让飞羽赶紧帮她看看,稍作整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外面有了很多的嘈杂声,马车也停了下来,也听到了有人唱名:“何大人、何夫人、明公子、平阳郡君,到!”
方秀一的心终于静下来了,是啊,她现在是吏部尚书的夫人,她的两个孩儿也都有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