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死是活?是死了不见,还是活着逃跑了?你们不用特地给我回禀,我也想不通,你们把这些都详细告诉给大人,让他来判断。”不管怎么说,这事真透着蹊跷。
“是,夫人,我知道了,我马上着手去办。夫人,要不要请大夫来?”
“不用了。我想陆员外肯定会请的,到时候一起给大家看看。”
因为意外的折腾,大家还没来得及再闭眼休息,天就亮了。半夏过来回禀说,客栈已经安排好,等检查过船身之后继续走水路,只是,陆员外并没有报官。
方秀一有点疑虑,待大家都安顿在客栈后,她抽空去看了云娘和陆雁明。
陆雁明躺在床上,神情蔫蔫的,没有精神,没有发烧,只是有点咳。云娘则是一脸担忧地坐在一边陪着。
“陆小姐,感觉怎么样?”方秀一想,陆雁明可能是心里受伤要多过身体受损。
“谢何夫人。我自己感觉不要紧,但爹爹说已经请了大夫,要给我看看。”
云娘眼睛一红,过来拉着方秀一的手,泪眼婆娑的,磕磕巴巴地问道:“你,好不好?”
发音虽然含糊,但方秀一听得分明。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不要担心,你看你,脸色都有些憔悴了。”
云娘摇摇头,说:“没事。”
“陆小姐,不要想那么多,你看,你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呢,只是该走的走了而已,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你要是不打起精神养好自己,身边人都过不好的。”方秀一听石妈妈说,这个任妈妈在陆雁明身边已经好多年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身份。
“多谢何夫人开解,我只是暂时无法接受,也暂时想不通。”说起来这件事,陆雁明也一改往日强硬风格,眼泪直往下流。
“别因为一个龌龊的人渣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上,人性是很复杂的,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是令尊,走南闯北,见惯各色人等,还不是没看透任妈妈?但你要知道,恶人毕竟是极少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会做坏事的。这个做坏事也是需要天分和胆量的,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是说只要手里有刀就能为所欲为的。”方秀一觉得自己生存能力还行,但在说话这件事情上,真没有什么天分,说得干巴巴的,还好像没多少说服力,“你看,你一出事,你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和妈妈,提心吊胆的,她们都是真心担心你的。你也不要辜负了她们的辛勤付出。”
听着方秀一的长篇大论,云娘和陆雁明一知半解的,一时间也顾不上悲伤了,半信半疑地看着方秀一。
“好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陆员外。”方秀一摸了摸陆雁明的头,可怜的小姑娘,刚经历与亲人分离,又要面对身边人的背叛。
方秀一见到陆义北的时候,陆义北正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何夫人,身体还好吗?大夫马上就到了。陆某真是惭愧,没管理好手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连累了何夫人。”
“陆员外不用在意,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了,我有什么连累的,这不都好好的?”方秀一想到夏天教会了飞羽游泳,真是一个生存的保障,回去之后,要让何怀安把教思远游泳的事情马上操办起来,“只是,让陆员外损失了好多钱财。不知陆员外如何处置,报官了吗?”
陆义北摇摇头,似乎很受打击,“没有报官,陆某也不打算这样做,就当是破财免灾吧,身外之物,不足挂齿。”
“虽说破财免灾有一定道理,但放纵这些匪徒,就等于助长罪恶,何况,陆小姐也受了牵连,还是报官的好。”方秀一虽然替陆义北心疼那些钱,但一想到这些坏人以后还要为非作歹祸害他人,她觉得愤愤不平。但如果她一意孤行要报官,那肯定要陆义北出面。
“我懂何夫人的顾虑,也谢谢你救了小女。但是,陆某现在只想带着家人尽快赶到京师安定下来,不想再浪费精力在这个事情上了。还望何夫人能理解,也希望何大人能体谅陆某的难处。”
陆义北说得言辞恳切,但方秀一不知道他的难处是什么,又不好相问。
“对了,陆员外,那个任妈妈人呢?”
“唉,都是陆某疏忽了,让那个忘恩负义的恶人逃跑了。”
逃跑了?莫非石妈妈和小桃看花了眼?
“真是可惜,让她给跑了,以后如果再遇到,一定不能轻饶!那就按陆员外的想法吧,我们不报官了。”
陆义北请的大夫,为每个落水的人都检查了一下,只有陆雁明年纪小,不仅受了凉,心里也受了伤,有点受损,其他人都不要紧。此地距京师已不远,所以大家也没多做停留,中午时分就又开船出发了。不过,这一次,半夏等人也都上了船,他们只留下一个人,负责把马匹等物资通过驿站运往京师。
方秀一看到船上多的几个人,有点挫败感,她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如果半夏等人全都在船上,说不定那些匪徒就能被捉住,最起码那个任妈妈不会下落不明。看来,她在出谋划策上真的有点能力欠缺。
船上的气氛比较低沉,静悄悄地就过了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