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赞赏,少了伤感;和云娘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这一日,何怀安拿着一个盒子来找她。
“大人!”方秀一正在给思远的衣服绣边。
“嗯。”何怀安把盒子放在方秀一面前,“我这一个月,给云娘准备了一些东西,你拿过去交给她。”
何怀安没去过陆府,每次云娘过来时,他就在一旁静静地陪一会儿,看两个女人说话。
“是什么?我能看吗?”
“当然。”何怀安打开盒子,“这是十万两银票,你帮我拿过去。”
方秀一惊讶地看着那一沓一沓的银票,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何怀安表达关心的方式真的很直接。
“对不起,秀一,这么多钱都给了云娘,你不要介意,我以后给你的会更多。”何怀安赶紧解释,“我只是一想到云娘这些年漂泊在外,没有亲人,也受尽苦难,不知道如何弥补。”
“大人误会了,我并不介意。只是想到大人在一个月内筹十万两,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另外从府里账上走,再给云娘补八套首饰。”
“好,你看着办,回头我补给你。”
“再说吧。其实,大人,你这么关心云娘,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云娘呢?”
何怀安沉默着。
方秀一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芥蒂,她也没办法说服,云娘那边也是,明明也很关心何怀安,每次聊天都要问关于何怀安和母亲的事,但两人就是谁也不向前走一步。
最后,何怀安还是没回答。
每一次方秀一进到云娘和陆义北的院子,都会看一眼院东边的一座假山。别人家的假山都是设计在外边的,作为整个府里的景观,看起来很气派,也很有意境。但不知道陆义北怎么想的,把假山放在了自己主院的院子里,而且假山下面还专门留有一个空间,放着桌椅,可以喝茶,还可以躺卧。真是比较怪异。
云娘平日里也不管家,主要的事情就是刺绣或是陪着陆义北和陆雁明说话。
“秀一,你来了!”云娘开心地迎出来。
“是啊,我来看看你。你说,你有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方秀一开玩笑地问道。
“最近忙着绣个东西,过几天就好了。”云娘说话越来越利索了。
“好,我相信你!”
在里屋,方秀一让丫鬟放下好几个盒子。
“这是什么?”
“云娘,你打开来看看。”
云娘一个接一个地打开盒子,惊讶道:“秀一,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娘,我知道陆员外这里什么都不缺,对你也非常好。但是你在这里,大人怎么也不会放心,所以就给你准备了这些东西。你不要推辞,全都收下吧,否则大人会茶饭不思的。”
“秀一,我不能收。老爷从来不会短缺我什么,而且,我身边的体己也很多。你回去跟长生说,我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担心。这些东西,我不会收的。”云娘又逐一把盒子合上。
“云娘,你知道的,我拿来就没想着再拿回去。我们是一家人,你过得好,我们当然都很高兴。再说了,陆员外给你的是他给你的,能跟大人一样吗?你只有收下了,大人才会感觉心里舒服一点。否则,他这些年也过得很艰难。”
“但这也太多了,我怎么能用的了这么多!”
“不多,相比于大人的心思来说,一点都不多。”
云娘盯着那些盒子,沉默许久,然后才微笑着对方秀一说:“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你回去之后代我谢谢长生。”
“什么是代你谢谢?要谢就自己谢去!”
“好,我自己过去亲自说,你满意了吧?”
待回府后,方秀一给何怀安汇报了一下今日的结果,最好还随意说了一下陆府的那座假山。
“大人,改天你也去看看,非得在院子里造一座假山。我看,都有两丈多高呢。一进院子,还觉得有些恐怖,我这去了几次了都不习惯。”方秀一每次进到那个院子,都会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陆义北喜欢吧。他在宁波的院子里有吗?”
“没有。宁波的地方倒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看着很赏心悦目。”
“这可能是陆义北的念想吧。”何怀安也没个定论。
“可能吧。但如果是念想,那还真有意思。”方秀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大人,我们上次在船上遭遇的那些水匪,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正在调查。等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方秀一也没想太多,这件事对她,或是对何怀安都没有什么损失或伤害,有没有明确的结果,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当时经历了,就想弄个明白。不过,她怀疑地看了看何怀安,一个二品大员,还调查不清楚这件事?!
何怀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悠闲地喝着茶,似乎没看到方秀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