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居然没有任何哭闹。刚开始时,很有兴趣地盯着无尘看,慢慢地,自己就睡着了,
“阿弥陀佛,看来这位小施主与我佛确实有缘。”无尘讲完了之后,看到睡得香甜的思拙,就对方秀一说,“我这里有一串念珠,跟随我多年,今日有缘,就送给令郎吧。”
方秀一有点吃惊,既为思拙,也为大师,“多谢大师,只是小儿尚年幼,怕是担不起大师的惠赠!”
“无妨!只是俗物而已。”
“何夫人,据朕所知,大师似乎还未曾贈于人,你就收下吧。”皇帝发话了。
“是,陛下。”方秀一接过念珠,“多谢大师!”
也真是巧,念珠刚拿在手上,思拙就醒了。
“思拙,看,这是大师送给你的礼物,来,我们谢谢大师!”方秀一将思拙托在手上,让思拙的双手朝无尘拜了拜。
思拙醒来张开嘴刚想哭,但看到无尘后,嘴咧开就笑了,然后就看到方秀一手里的念珠,一把抓起来就往嘴里喂。
众人看到后都笑了,但方秀一腹诽着,这念珠得有多脏啊!
“何大人,今日既然也在,不如我们和大师一起对弈几局。”皇帝对何怀安说道,“还有你的大公子,也留下吧。”
“是,陛下。”何怀安应承了下来,又看了眼方秀一。
“陛下,妾身告退!”方秀一赶紧带着飞羽和思拙向皇帝告辞。
“去吧。”
“谢陛下!”
其实,方秀一最害怕的是,万一皇帝或是什么王的看上了飞羽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估计何怀安也会束手无策,现在终于能远离视线了,她当然要赶紧离开。
这一次安排的休息房间,还是上次住过的,一切依旧。
“飞羽,你先坐会儿,我给思拙喂奶。”
“是,娘。”飞羽此时也终于有了点生气,“娘,思拙真乖,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哭。”
“是啊,真是奇怪!”方秀一给孩子换过尿布后,赶紧开始喂奶。但思拙还是一手抓着念珠不放,似乎真的很喜欢。
飞羽在一旁拿出刻刀,很自然地就开始雕刻。
“宝贝,在刻什么?”
“给梓君刻一匹小马。他送了我好些东西,我想回个礼。马正好是他的属相。”飞羽手里拿的东西也就巴掌大。
“嗯,梓君这孩子太热情了!”
“是啊,他给的东西虽然不贵重,但都很特别,不要还不行。”飞羽也多有无奈。
“小孩子嘛,猴性子,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这个程梓君,有时候跟着连自莘过府来,有时候自己带几个人就来了。
午饭时,何怀安没回来,但思远过来陪着一起吃饭。皇帝派人送过来饭菜,说是特地为她们准备的。
“思远,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这多时间!”方秀一很好奇。
“看陛下和大师下棋了!”
“那你会下吗?”
“娘,我只是略懂一二。”
方秀一点点头,这些人都谦虚,懂得一二,那就估计能懂个五六,也算不错。她以前看人下棋,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吃过饭,何怀安还没过来,方秀一就带着孩子们去偏殿看看方文怡。
这一次,方秀一又捐了很多香油钱,方文怡的那盏灯还在闪烁着。
“这是娘的一个朋友,对娘帮助很多,你们都拜一拜吧。”
思远和飞羽虽有疑问,但也没有多问。他们一直跟方秀一在一起,从来没听说过母亲以前有过什么朋友,但母亲既然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方秀一抱着思拙,看着那盏灯,感慨万千。她从来都不知道方文怡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想不出,如果方文怡还活着的话,孩子们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出去偏殿,刚好有一个小沙弥过来。
“何夫人,无尘大师请何夫人一旁叙话。”
方秀一奇怪地看了看左右,“就我一个人吗?”
“夫人不需多虑,就在旁边,大师说,不会耽误夫人多少时间。”
“那好,有劳师傅了!”方秀一又对思远说,“思远,你带飞羽在这里等等娘,娘过去跟大师说几句话。”
“是,娘。”
方秀一带着思拙,随着小沙弥,转过前面的一扇门,就看到无尘大师正站在一座枯树下。
“大师!”
“何夫人有礼了!”
“不知大师有何赐教?”方秀一很诧异,莫非她跟佛也有缘?
“老衲不敢当。老衲只是有一言相对夫人讲。”
“大师请讲!”
“小公子与我佛有缘,实乃天意。但大公子却是杀念太重。这是老衲师兄当年手不释卷的佛经,老衲一直未曾离身,就送给大公子吧,希望他能减弱戾气,放手一二。”
方秀一呆呆地拿着佛经,看着大师走远,无法反应。什么是杀念太重?!她的思远,多么光风霁月翩翩佳公子,怎么就能杀气和戾气都有了?!
她真想追上前责问,这个和尚凭什么污蔑她的孩儿?!连佛经和念珠都想一把扔到地上,但看到思拙明亮的眼睛,爱怜不舍地拿着念珠,她顿时气消了。凭什么会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影响她的情绪,她的孩儿是什么样的,她比谁都清楚,何必听一个和尚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