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皇帝对众人的处罚措施就下来了。陆义北及其家眷,终身囚禁在京城的府里,不得外出,陆义北和云娘身边各留一人服侍外,其他所有人都由皇帝派人管理,也不许人探望。陆雁明是外嫁女,但夫家也受了连累,冯氏父子被撤职,且终身再不许做官。
而对何怀安一家人的处置,就有些残忍。虽然念及云娘只是陆义北的小妾,但并没有多少的宽容。何怀安被撤职,且自圣旨下起十日内,何怀安、方秀一、何思拙、何思朴必须离京,回到福建。
过来宣布圣旨的人是温仁宜,当他念到,只留何飞羽留京幽禁时,方秀一再也受不住地眼前一发黑,就晕倒了。她万万没想到,是生离死别。
在黑暗中不知奔跑了多久,方秀一终于醒了过来,她只觉得浑身虚脱。
“大人,我昏迷了多久?”她看到天色昏暗,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秀一,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身体呢?我让大夫进来看看。”不知道是不是方秀一的错觉,再加上光线昏暗,方秀一总觉得何怀安的鬓边似乎有些发白。
“大人,我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需要大夫。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方秀一在何怀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对了,飞羽呢?”
“温大人一直没走,飞羽带着思拙陪着他。”
“大人,我想请温大人帮个忙,去陆府见一见云娘。”现在,她只能求助温仁宜了。她就是离开京城,也要去问个明白。
“秀一,何苦呢!”
“不,大人,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飞羽的事,回头再说。”
温仁宜似乎是事先得到了皇帝的授权,很爽快地答应了方秀一的请求,而且还借口皇帝的命令,一路跟着方秀一到了陆府。
陆义北的府邸,早已经被士兵围了起来,连周围的人经过,都要特地绕行,生怕沾了晦气。
“温大人,我进去和云娘说几句话,温大人要进去吗?”不管温仁宜是听谁的命令的,但在这非常时刻,能满足她的愿望的人,对她来说都是要感谢的,也是敬重的。
“我送何夫人进去。但请放心,我不会监听你们的。”
“其实温大人听一听也无妨,无非就是一些个事情原委而已。”
“何夫人,请!”温仁宜一直把方秀一送到云娘的院门口,“温某在这里守着。”
“谢谢温大人!”
陆府平日里奴仆众多,今日也没看见几个,一下子就有了一种荒凉的感觉。院子里的那座假山早已经没了,不过,山下的桌椅还在。
“呵呵,终于亮堂了!”方秀一自言自语道。以前总觉得假山碍事,没想到现在想起来,还不如就让它安安稳稳地坐落在这个院子里算了。
方秀一走进院子,也没人像以前那样出来迎接,直到她到房门口的时候,云娘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才走了出来。
“何夫人,请进!”小丫鬟江南笑眯眯地说着。她跟着云娘一路从南到北,到这个时候也还没有离开,成了云娘身边唯一的人。
方秀一跨过门槛,看到了屋子里熟悉的摆设,还好,皇帝总算是有几分仁慈,没有没收陆府的房产。
“你来了!”云娘正在绣着什么东西,看到方秀一进来,并没有起身,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声。
方秀一也感受到了云娘的冷淡和疏离,她不太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在之前还跟她谈笑风生,像多年的老友。
“没想到,我们才分开了几日,竟然成了陌生人。”方秀一的心里不好受。
“我们本就是陌生人,如果曾经给你了亲密的感觉,我感到很抱歉,那都是你的错觉。”
这么无情的话语,就像一把刀子刺到方秀一的心上。
方秀一跌坐到椅子上,自嘲地笑道:“没想到,我的错觉竟然会这么多,现在竟然到了骨肉分离、生离死别的地步。”
“不要悲伤,人生就是这样,迟早都要分开。”
“为什么?云娘,为什么,你告诉我!”方秀一知道云娘能听得懂她的话。去年中秋节,云娘主动到何府住了一个多月,缝制了那么多衣服。而且,云娘就是陆义北的枕边人,她不相信,云娘对陆义北的举动一无所知。
“没有为什么,何夫人。”云娘继续着手上的活计,“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不过,你也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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