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身上。
“报上名来!”明蕖问道,声音很严厉。
“我是做错过事,但今天实在不知道被哪位大人带到这里审讯?”看来,这一路上,慧木恢复了一些冷静。
“牙尖嘴利!”明蕖“哼”了一声,这几年在方秀一这里没有几分锦衣卫的威严,因为方秀一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下终于有机会了,“我是锦衣卫千户明蕖,这位是仝将军。”
慧木也没想到会在杭州遇到锦衣卫,这些人来审问抓捕她们,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仝将军没说话,他虽有官职,但这事跟他没关系,他还乐得看戏。
“还不报上名来!”
“我叫袁灵霞,这是我妹妹袁灵云。”
“哪里人氏?”
“不知道。”
明蕖怒道:“放肆!”
妹妹袁灵云听到,吓得赶紧磕了个头,“明大人,明大人,姐姐没有说谎,我们真的不知道自己祖籍哪里。因为我们从小就被班主买到班子里了。”
“班子?什么班子?”
“是……是祥瑞班,是……是卖杂耍的,我们是给人表演杂耍的。”袁灵云怯生生地说着,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
也不知是袁灵云的讲述内容令人生出恻隐之心,还是因为袁灵云自己的楚楚可怜,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那你们的名字……”
“是班主给我们起的。我们只知道是姐妹,其他都不记得了。”袁灵霞说道。
“班主的名字?”
“余明。”
“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
“我们都是被班主买来训练表演的,但后来班主跟人跑了,班子也解散了。我们生活无着落,就搭伙干了些违法的事情,专门去骗那些贵夫人们的钱。大人,虽然我们骗钱,但从来没伤过人,真的,相信我!”
“没伤过人?那夕月庵的事情怎么解释?”
“我们一路从南直隶到京师,每隔很长时间才做一次,但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就这么到了京师。本想着京师机会多,但没想到难度和危险也大,我们多方打听了很久,才选了那个地方。”
“说一说你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我们先打听到,夕月庵每年七夕都会有很多贵夫人到那里祈福,而且,庵内还不让男人们进去。所以,我就提前一个多月,谎称落难,进了夕月庵,当了一名尼姑。本来我们计划是把看着有钱的人先集中到一个地方,让她们晕倒以后,拿了钱财首饰就走,但是后来我无意中得知了庵内的地道,就告诉了她们。”
“她们是谁?你的同伙?”
“都是祥瑞班的一众姐妹。当日,她们也扮成进庵内祈福的人,等人晕倒之后,我们一起拿了东西。但是没想到,有一个姐姐说,看着那些贵夫人生活无忧,穿金戴银的,觉得不平,她们几个就一怒之下,把几个贵夫人给扔到了地道里。”
“满口胡言!你身为其中一人,难道还想脱罪?”
“不,我是抢过她们的钱财,但人不是我扔的!真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当然没有人跟你当面对质!”
“不,大人,我不怕对质。大人你看我的胳膊!”袁灵霞举起她的右胳膊,袖管空荡荡的,“当时,我极力阻拦她们不成,但又害怕被抓,就跟着一起逃了出去,但是出去以后,我想起那个地道紧急时不能从外打开,就担心那几个人的生命,想回去给人捎个信儿,但她们不同意,我一个人打不过她们,这条胳膊就是被她们砍掉的。”
“姐姐!”袁灵云哭着喊道,“你不是说遇到坏人了吗?”
“我们不就是坏人吗?早晚要遭报应的。”
“后来呢?”
“我的胳膊断掉之后,已经不能返回夕月庵了,只好先找到妹妹,等到我的伤口稍微好了一些时,京师已经回不去了,我听到人已救出,又害怕被抓,妹妹没人照顾,所以就带着妹妹一路又从京师往南走。因为我的身体费了几年的时间才恢复,钱也花光了,所以才又带着妹妹不得已出来卖艺。”
“你妹妹的眼睛……”
“妹妹的眼睛本来是好的,但在十四岁那年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就看不见东西了。”袁灵霞给几个人磕着头,“我犯下的事,我承担,但我妹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我做的那些骗人的勾当。真的!还请各位大人和这位夫人,行行好,不要为难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