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临死亡的一步步靠近,而且,她还要面对思远的死亡。
“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前朝姓商,是北方的一个神秘民族发展而来。据说,这个民族,每一代都会诞生一位国师,每一位国师都能有预测本族发展的能力。商族人,首领这一脉,长子必过目不忘,长女必精通一技。但是,长子都会在四十岁时开始出现晕眩现象,每年一次,晕倒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五十岁前后,而且,我的能力会随着减退。”
“管他什么能力,我就想知道,还有其他什么附带的吗?比如哪里疼?”
“没有那么严重的,只是以后每一次醒过来后会有些虚弱。秀一,辛苦你了!”
方秀一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面前的何怀安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只有手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秀一,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到老了!”
方秀一抱着何怀安痛哭,就是身边的这个最亲密的人,在以后的几年里,他的生命会在她面前一点一点消失,而她也要一点一点地去接受,一点一点去感受何怀安的离去,感受那种痛彻心扉的分离之苦一点一点地侵袭她的心。
在这个世上,她最初是想把孩子养好养大,让他们能立足。后来遇到了何怀安,她又想着,有了这么一个靠山,她的孩子们以后的前途就不用愁了。再后来,何怀安毫无保留地给她最大的自由,最大的信任,让她慢慢喜欢上了这个陌生男人。最后,她已经要与何怀安白头偕老,共同终老了。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打碎了。被打碎的不仅是她对何怀安的感情,不仅是何怀安生命的早逝,还有她同时也要很清晰地面对思远的离开。从来没有哪一时刻能像现在,让方秀一无比地希望自己的生命也是短暂的,最好让她能死得早一些,不要让她面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离开,
何怀安抱着方秀一,任由她哭,他在年少时,很为自己的天赋感到幸运,他看一遍书相当于别人看十遍,他一天背的书相当于别人没日没夜地背一个月。当了官,所有经手的官员资料和礼仪规制,他全都信手拈来。虽然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但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个早都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前朝后裔,竟然还有一大批的人等着要复国。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他还要面对自己的死亡,死亡的时间基本是明确的,竟然还要累及自己的儿子。
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下来,方秀一哽咽着说:“大人,我该怎么办?”
“秀一,让你背负这样一个事情,难为你了。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告诉你。虽然前几年我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一直都想着下一次再告诉你,但每次醒来,我都难以开口。”
“我明白。大人,我们,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慢慢说,不着急。再说了,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都是传说呢,国师也会错啊。对不对,大人?”
“你也说得对,我们不急,慢慢来。”何怀安顺着说。
“对对对,就是,时间还很多,我们慢慢来,说不定都是假的呢。”方秀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大声叫着自己丫鬟的名字,“小桃,山杏,丰年,你们进来,大人要洗漱了!”
几个丫鬟听到呼唤,马上就进来帮着洗漱。
“夫人,早些时候,温大人来过。”
“他有没有说什么?”
“温大人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说他有事先离开,下午再过来。”
方秀一看了眼何怀安,拿不准温仁宜有没有听到什么,或是有什么猜测。这个人,她一点都看不透。
“不要担心,回头我找温大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