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谢瑾言除了咳嗽依旧,病情已经好转,也到了沈子陌不得不返校的时间。
本来沈子陌担心谢瑾言返程不安全,准备自己一人开车离开,但是谢瑾言坚持要送他。
到了县城,沈子陌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罐特色的瓦罐汤给谢瑾言调养身体。
G省一向是相对比较落后的内陆地区,特别是毕宁,又是贫困地区的贫困县,谢瑾言他们平时在学校,饭菜中几乎油星都见不到。所以沈子陌一直不停地给谢瑾言夹菜,看到谢瑾言吃得满面油润,才满意地放下筷子,接着把谢瑾言送回返程的车。
离别在即,谢瑾言忍不住泣不成声,他们相识以来,离别似乎已成为常态,每一次的离别都让人心碎。他在身边,这遥远的他乡似乎也不陌生了;他离开,她的心便再一次失落起来。
沈子陌轻轻拉她入怀,用唇角轻轻蹭着她的发际,柔声说道:“瑾言,我是再也受不了这离别的苦了,好在你快毕业了,毕业后赶快来我身边,不然我怕自己是要疯掉了!”
谢瑾言使劲点着头,泪眼朦胧中,看着沈子陌转身上车,车辆又在扬起的灰尘中渐渐走远??
自沈子陌走后,谢瑾言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白天还好,可以疯狂地投入工作之中,假装用繁忙来忘掉思念,可是每当日暮西山,宿舍里昏暗的灯光亮起,她就觉得这孤独无处可放。
赵钰见她总是落落寡欢,笑她是人比黄花瘦,刻意找她说说笑笑,在这大山的深处,两人情同姐妹,友谊也是越发深厚。
倒是韩韬,自从知道谢瑾言和沈子陌的关系后,便很少到宿舍来找他们玩。
这天谢瑾言和赵钰放学刚走到宿舍门口,却见韩韬正倚在她们宿舍门上,闷闷地抽着一支烟,浑身酒气熏人。
韩韬一向阳光开朗,以前很少抽烟喝酒,这几天觉得心里烦闷,每天忙完工作就和一起过来支教的伙伴们泡在一起抽烟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似乎烦恼也都忘记了。至于香烟,狠狠地吸一口再长长地吐出去,霎时觉得心中的郁郁之气随着烟火也减淡了些,所以竟然一抽而不可收拾了。
此时见谢瑾言走来,他简单地说了一句:“我们谈谈!”抓着她的手便转身大步往宿舍外的小路走去。
小路50米处是尽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河边有两棵高大的红豆杉。
走到树下,韩韬放开手,定定地看着谢瑾言问到:“谢瑾言,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你跟我说你订亲了没有资格恋爱,转眼却接受了他!我知道他很优秀,但我自信自己并不比他逊色,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比他少,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明白,是不是?”
“韩师兄!”
谢瑾言很诚恳地叫了他一声,“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我非常感激,真的非常感激!可是我一直是把你当作哥哥,当作兄长!而且,我的确已经订婚了,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资格恋爱,可是没想到遇见了他,我,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接下去,自从遇见了沈子陌,她就变得力不从心,内心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明明知道是千难万险的事情,也身不由己地走了下去。
可是这样的话不能对韩韬说,说了只会伤他更深。
“谢瑾言!”
“韩韬痛苦地叫了她一声,掰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大声说道:“我TM才不想做你什么哥哥兄长,也不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言语来回绝我!我只请你,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他可以为你做到的,我同样可以为你做到!他不在乎你订婚了,我同样也不在乎。”
“对不起,师兄!真的对不起,师兄!”
谢瑾言也很痛苦,美丽的面庞眼泪泫然欲滴,觉得自己既无奈又无情:“对不起,师兄,我明了我的心!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瑾言低低地说道,然而却无比坚定。
“谢瑾言!’’韩韬痛苦地吼了一声:“你就对我就这样残酷!”
而后重重一拳打在树干上,低着头慢慢蹲在地上,瑾言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难受万分,却不知如何安慰他,正踌躇间,却见韩韬红着眼睛挥挥手,让她先走:“你先回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让我冷静一下??”
她转身刚走,韩韬却又在她身后大声吼道:“谢瑾言,我叫你走你就走!既然这么听话,那我叫你做我女朋友你怎么不做!至少你也假装安慰安慰我,有没有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