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吃过几次黄桃做的菜,只是那时候家庭条件不允许黄桃放开手去做。
等到搬到黄港条件开慢慢转好,两个人又出海几年,回来又到了东央郡。
一直到了东央郡,因为生意上会有应酬,他们成了醉仙楼的常客,才尝到黄豆奇思妙想的菜肴。
反而是张小虎,结婚后很是享受了一段时间。
今天又是不同,因为要招待家里人,黄桃自然是去醉仙楼亲自监督,做了几个硬菜大菜。
菜肴一上桌,黄德落啧啧赞叹,他不是没吃过,而是没吃过这么全乎的宴请。把醉仙楼的招牌菜都给一网打尽,这在平时,也是不可能的。
醉仙楼最大的特色就是每月会推陈出新,新菜肴出来,会去掉老菜肴。然后你想吃之前的,必须得等。
也许是季节不对,也许是时候未到,反正他们不推菜谱出来,就是以前卖的再火,你慕名而来也没用。
没有就是没有。
有人觉得醉仙楼这么牛气,肯定没人鸟他,顾客就是上帝啊,别说顾客点你家以前招牌菜,就是点你家没有的,你想办法变也要变出来。
恰恰出乎意料地,醉仙楼的名声更响,被更多的人知道。
就像掌柜解释的一样,我们店为什么不做这个菜,不是我们不会做,是季节不对,这个时候做菜就失去了它味道最好的时候。
不是季节性的菜肴为什么也不做?
那就是最近熬的高汤配的配料,不适合做这种菜。
我们不做,不是欺客,而是尽量让你吃到最好最新鲜最美味的菜肴而已。
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字——装。
桌子下面,黄豆还特意放了一个冰盆,一顿饭吃的是酒足饭饱,大家都很高兴。
吃完饭,也不散去,第一天搬家图得就是个热闹,得吃了晚饭才能散。撤了席面,上了茶和零食糕点,几个人竟然拿了骰子出来玩了起来。
这个还是赵大山他们在船上学会的,不过他们四个都很克制,基本上不去沾惹。
今天几个人都是家里人,也不问输赢大小,团团坐下开始摇起了骰子。
黄桃和黄豆看了一眼都没有兴趣,黄桃回去午睡,黄豆干脆也跑去小睡了一会,起来看看没散的牌局,又跑去看屋后菜园子。
屋后的菜园子是原本就有的,只是一直无人打理,已经是荒草遍地。
黄豆伸手薅了两把草就觉得简直无从下手,从小到大,她就没有黄桃勤快。家里菜地基本都是黄三娘和黄桃打理,黄豆常做的就是去拔两颗青菜,去拔几根葱回来。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整理菜园的黄豆索性洗了手,打开后门,站在后门看小桥流水,和对面河岸边偶尔路过的行人。
悠闲地张望了一会,大致弄清楚了过了桥就是今天她和黄桃去买菜的小街。赶紧关了门,取了钱从后门奔出去,直奔小街而去。
买了酥油烧饼,又买了刚出炉的烤鸭,再把刚出锅的包子买几个,转身又提了一坛子据说不错的米酒。黄豆晃晃悠悠从后门走了回来,后门去买菜,近了不知道多少路。
黄豆把火锅汤料准备好,特制的炭烧火锅炉还是在南山镇做的,冬天做好后吃了两次,黄三娘就给收了起来。
说是又费油又费肉还费菜,就连炭火也费,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吃的。
谁当家谁做主,黄豆索性准备嫁妆的时候打包当嫁妆带走。
等到日落黄昏,睡得面如桃花的黄桃过来,黄豆已经把炭火都准备好了。
催了又催,几个人才收拾了战场。都是家里人,黄豆也不费事往前屋搬运,直接把桌子摆在了灶房隔壁的一间饭厅里。
一进屋子,热气腾腾,黄桃端了水让他们洗手。张小虎接过去轮流伺候几位大爷。赵大山没要他伺候,自己跑灶房洗了手把碗筷端了过来。
几个汉子坐着,看着黄桃和黄豆好像表演一样,烫菜、涮肉、沾料,开吃……
一顿晚饭吃到月上树梢,黄豆深切地体会到了黄三娘说的,费油费肉费菜还费炭,她是连骨头汤都给他们添了几遍。
送到大门口,黄豆站在院门口的台阶上。黄宝贵从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豆豆你怎么瘦了。”
说完还瞅了赵大山一眼,好像嫌弃他没把侄女照顾好。
刚娶了媳妇的赵大山表示很冤枉,却又只能忍着不吭声。黄豆举着手里的灯笼往前伸了伸:“我没瘦,是在长个子,抽条了。”
“嗯,有什么事记得找老叔,别委屈了自己。”说着黄宝贵揽着黄德落的肩大踏步往巷口走去。
望着老叔和四哥远去的身影,黄豆轻轻摇了摇头,真是别扭的老叔,这就是他道歉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