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悠闲。”
胡琴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的眼睛睁开来,手从袖袋中取出,松开了握着的那一把短剑。
她站了起来,“我该不该向你行礼呢?”
“我是堂堂大夏皇太后,你当然该向我行礼了!”
“哦……太后请坐。”
她是徐云清!
她取下了斗笠,也取下了面巾,当真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学着刚才胡琴的模样眯着眼看着,忽然说道:“这长安的冬其实比金陵更凛冽一些……金陵已经落雪了,雪是轻柔的,这雨……”
徐云清摇了摇头,“我不太喜欢。”
“所以你没打算留在长安?所以你没去看你的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却跑我这地方来了?”
徐云清点了点头,“毕竟大夏迁都这事还是挺大的,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看看。我是来看这长安的,儿子那么大了,媳妇又那么懂事,孙子孙女也都很好,我懒得去看他们了。”
胡琴转身去屋子里又搬来了一把椅子,还搬来了一张桌几,生了个暖炉,取了水来煮上。
“我很久没有煮茶了。”
“我也是。”
“你在道院……可还习惯?”
“原本是习惯的,和苏苏还有个徒孙鹿儿在道院挺好,这一年道院招了三百多个弟子,都是男的,所以统统放在了外院。”
胡琴抬眼看了看徐云清,她对道院招弟子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却对许云清说的那句原本是习惯的有些疑惑。
“他回来了?”
“嗯,他回来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
徐云清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坐起了身子,用剑鞘拨弄了一下炭火,过了片刻才说道:“我儿是皇帝,我能有怎样的打算?”
“所以你跑我这来其实是在逃避?”
“喂,我说姓胡的,咱们当年在红袖招可是同住了几年,许多人都还以为我们的取向有问题呢!我在你这住一些日子又怎么了?你一个人住着这么大个院子就不怕鬼么?”
胡琴大笑,笑得就像当年那十五六岁时候的模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笑了,只有在最为放松的时候,只有在最为亲密的人面前,她才会如此不知收敛。
“好,我一个人住着确实也太冷清,你来陪我正好。”
徐云清瞪了胡琴一眼,忽然问道:“听说这长安城有个不夜坊,那里有三百八十家青楼?”
胡琴一怔,“怎么?莫非你还想去捣鼓一个红袖招?省省吧,我可不陪你疯了。”
徐云清俯过身子,看着胡琴低声说道:“我还听说这三百八十家青楼明儿三月三要举行一场花魁大赛,我不是说又去开一个红袖招,我的意思是咱们再次操刀,打造出一个花魁来,如何?”
就在这时,外面有叩门声响起。
徐云清瞅了一眼胡琴,“计云归不在,你还养了个小的?”
胡琴瞪了徐云清一眼,“几十岁的人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起身取了把纸伞去开了门,门外正是从不夜坊来的流云楼的头牌容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