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心有愧悔,看着自家兄长欲言又止,那头杜成康也是一样,虽说说出许多绝情的话语,心里还是在意的,袁氏看着,心里暗道,谁说不是呢,连脾气都一模一样。
袁氏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这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来操持,颜氏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口内说些什么听得并不真切,但想来也是跟二老爷杜成安有很大相干了。好容易劝住了两兄弟,袁氏便命人去请几位小姐来。
彼时杜汀兰正净了面要歇息,听了消息也是一惊,复问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既是问别人也是问自己,绿影听了,忙回道:“这天儿正热,许是中暑了也未可知。”
杜汀兰摇头:“不对,我下午请安的时候,祖母还是好好的呢。”说着重新理了衣衫,道:“绿影,快替我梳妆,约简单越好,越快越好。”
路过花园时,杜汀兰依稀看见人影闪动,她正想再看清楚时,面前便是杜馨兰的一张脸:“七妹妹,你看什么呢?快去吧,母亲等着呢,也不知道祖母如何了?”
两人说着齐齐来到了含辉斋,杜雅兰比她们晚到一步,袁氏见三个女儿都齐了,便道:“若非是你们祖母病重,也断不能这么晚还把你们叫来。”
“母亲,祖母现在怎么样了?”杜雅兰问道。
“刚用了药,现在还昏睡着,大夫说,你祖母是过了暑气,得好好将养着。”
“既然是这样的话,含辉斋只有方嬷嬷褚嬷嬷她们断断是不够的。”杜汀兰思索道:“母亲,大夫有没有说,祖母什么时候能够见好?”
袁氏沉痛叹息一声,摇头:“你祖母的病,来得快,但要彻底根除,怕是不能的,只能慢慢调养着。”袁氏看了一眼三个女儿,道:“你们父亲还有叔父白天都要办公,若是晚上侍疾,只怕也顶不住几日,你婶母身子弱,自己尚且不能好好周全身子,到如今,也只望着你们能够多陪在身边了。一来祖孙之间,反没有那么拘谨,到底好说些,能够陪伴你们祖母说说话,做个伴,想拿病情也能够好些。二来,府中虽然人丁单薄,但诸项事情,屡屡总也说不全,因而母亲总也是顾了这头,又顾不了那头,所以,近几日,你们祖母这边,还是要你们多侍候着。”
杜雅兰道:“母亲说得极是,祖母素来疼宠咱们姐妹几个,如今她老人家病了,也正是应该我们尽孝心的时候。”
杜馨兰附和道:“正是呢,母亲吩咐吧,女儿一定照办。”
袁氏方回头看杜汀兰,杜汀兰也道:“女儿也是如此想法。”
袁氏便安排下来,每日子时起至寅时,由杜雅兰侍疾。寅时至巳时,由杜馨兰侍疾。巳时至申时,由杜汀兰侍疾。每三日互换一次,其间方嬷嬷褚嬷嬷、徐嬷嬷、袁大家的、韩税家的及杜雅兰身边紫菱紫绡、杜馨兰身边翠微翠莺、杜汀兰身边绿影绿筝,并其余丫鬟婆子,共侍候十二夜,颜氏方能睁开眼,说上完整一句话:“那个逆子呢,把他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