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得我眼热无比,心头火热,却…………唉。”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
沈法兴见状,忙宽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等起事在即,怎可多想这些无用之事。”
“待日后我等功业有成,搏他个封妻荫子,封侯拜相,贵不可言,留名后世之青史岂不美哉?”
“兄长放心,小弟自是省得,并未曾有所多想。”韩盖天展颜笑道。
沈法兴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我等起事,攻占各地要城之后,第一件就是拔除掉,同样列为‘东南沿海三大帮’的巨鲲帮。”
“嗯,巨鲲此帮我已调查清楚,后面隐藏的势力定然是关陇士族,乃其中领头的豪门巨阀,独孤家。”韩盖天顿时回应。
沈法兴点头颔首道:“他们掌握有战船水手,轻易就可以转为水军,定要优先击破,万不能使其被关陇之人得到,不然日后长江天堑亦不得安宁。”
“还有,注意一下最近来调查杨公宝库的高丽‘罗刹女’傅君倬,若是她越过了线。”沈法兴语气一顿,“无需在意其师,处理掉她。”
就在这时,门外管家亲自来报,“老爷,寇公子,徐公子,卫小姐,单小姐来了,现在正往沈氏学堂而去,想要拜见先生。”
沈法兴听到后微微沉吟,摆了摆手,轻声答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了看堂外青绿,沈法兴有些恍惚,神思又飘回了两年前……
那是一个雨夜。
他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简单青白道袍,气质却极超凡脱俗之人……
大雨倾盆,暴雨如瀑,他远远而来,身上却干净清爽,毫无湿气,仿佛雨丝都有了灵性,不忍破坏这份清雅,见到他时自动绕开。
立于雨中,一时宛若神人。
沈法兴亲眼看到,这俊雅道长,突破经过数百年沉淀的沈家老宅防线,宛如闲庭信步,信手拈来。
那一天,他终于知道了,世间奇人异士何其多,知道了世界上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样子,明白了何为敬畏……
“你就是沈法兴,沈先生吗?”
“经过了南北朝几百年的屠戮啊……”
“你看如今胡人当道,汉统沉沦,有没有想过什么……”
“待我等汉统再兴。”
“南渡衣冠重新北还,复我河山……”
“沈先生可愿助我?”
“他年我若一统天下,执掌纷乱之江山,调理人世之阴阳,自重组吴兴郡,先生为吴王,世袭不替,永镇东南,而吴兴太守,与你沈家之人世袭永替。”
感受着其人身上的煌煌天威,仿佛再其周身看见了数百年来汉族所受苦难,感受着这气场,感受着这人格魅力……
“臣沈法兴,拜见主公!”
作为正统汉血,他选择了蛰伏与服从。
恍惚间,他回忆起来那时,先生所说的一首诗,一首激动的他手脚颤抖,让他魂思神往的一首诗。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此次往后他彻底被折服,为重兴汉统,披荆斩棘,呕心沥血,在所不辞!
沈法兴从出神中收回思绪,手抚青玉如意,神色转为坚毅,淡淡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