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至此处,一旁站着的裴世矩,与杜伏威,已是着实按耐不住,不由豪爽大笑,颇为钦佩的鼓起掌来。
裴世矩大笑道:“闻得此言,大善矣!当浮一大白!”
杜伏威亦抚手称赞。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柳月清亦笑到,随即看向石之轩……或者说裴世矩。
“裴卿呢?”
身穿儒服,外披锦袍,儒雅沧桑的裴世矩笑道:“人活于世,当伸张志气,志洁高远,当言人所不能言,行人所不能行,当做非常人,行非常事,当遂凌云之志。”
“有志自然得伸。”柳月清点头。“所谓立德,立言,立行,正是此理。”
“那杜卿呢?”
杜尧字伏威,其身材单瘦精悍,相貌年轻俊朗,岁数亦不过二十几许。
他此刻眼中精芒亮起,脸上带笑拱手,声音洪亮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七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以升天子之阶!”
眼中微微泛起一丝诧异,柳月清听罢此言,不由哑然失笑,‘这杜伏威,倒真是一个妙人……’
此番话乃数百年前,东吴开国大将太史慈所说,如今说予此时此地,同样于吴地崛起的柳月清听。
除了明其志,希望成为太史慈,乃至东汉初冯异那般名传千古的人,其余的心思,自然都是为了表其忠心。
看了看年纪轻轻的杜伏威,柳月清当下微微一笑:“我观杜卿有学武根底,可是学得家传武道?”
“回禀殿下,正是。”
“那杜卿,以后学武有所疑难,可来寻我,我亲自传你一些东西。”
杜伏威闻言大喜,连忙拜倒感谢。
扶起杜伏威,柳月清听着远方兵戈杀戮之声,摇摇头,看向天际。
“其实你们说的,对,也不对,你们看他们。”
柳月清一指血光四溢的战场,“无数人心里,可能不会想那么多吧,很多时候,很多人,其实想的也许很简单。”
“只是希望能安安静静活下去,活的更好而已。”
“时候也差不多了。”
“而现在……”
“这一场大战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沈法兴正待出言,忽觉得眼前骤然一暗,头顶阳光突的被乌云遮住了,他顿时转头四望,极目远眺,整个战场,甚至目光所及之处,全部暗了下来,心下顿觉奇怪,不由暗暗感到邪门:“这乌云怎的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不合常理?”
他抬头打量了两眼乌云,凝神细细观看,良久……
他眼睛慢慢睁大,越瞪越大!
而身旁石之轩……裴世矩,也已再无法保持儒雅之态,神色再难保持,幽深深邃的眼中,瞳孔暴缩,背心发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杜伏威听闻眼前浩大战场上,喊杀生渐渐减少,亦察觉身旁两人异状,遂抬头凝神望去,随着逐渐看清,手顿时一捏,拳头骤然握紧,嘴慢慢张大……
脑袋有些发晕的杜伏威,只觉耳畔传来一句淡淡话语。
“这一式,就叫见云卸甲吧。”
战场上,无数人,于无数角落抬起头,看向高天之穹,就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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