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长裙,随着移动的脚步,裙摆微微摆动。鼻息间是青草的香气,耳边有纷扰的虫鸣,身边站着形形色色的人群,有人向这边举起手中的酒杯点头致意,有人看着这边却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也有人正卖力地扫荡自助餐席上的餐食。
手里的捧花和裙子是一样的洁白无瑕,鹅黄色的花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四周。握着捧花的手紧了紧,再坚定地迈出一步。
有一个人从右手边靠近,白筱实松开右手,去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却知道自己可以完全相信他。两个人以固定的节奏,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迈进走在人群让出的花路,向着最前面的那座高台。而在高台的那一边,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脚步在一步步靠近,白筱实却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白筱实侧头去看身边的男人,想要寻求安全,却突然发现男人的胳膊上满是被烈火灼烧的痕迹,伤疤丑陋而可怕。白筱实的胃部开始一阵阵地痉挛,酸水一路灼烧着食道涌入口腔。
白筱实想要收回自己的右手,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想要转身逃跑,双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按照既定的轨道,一步步前进。
还有不到14步的距离,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两侧的人群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归于灰白,像一座座山丘向她挤压过来,白筱实想要呼救,却没有人一个人应答。原本在身边的男人也变成了一尊石像,只想将她拖入地底。
高台前的男人向她伸出了左手,刺目的光线却在一点点收拢,男人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那只伸过来的手还清晰可见。
想要扔掉手里的捧花去牵那只手,花也变成了灰色的镣铐禁锢她的左手无名指……灰色最终侵吞了整个世界,唯有那个高台前的男人独享着色彩,见白筱实在那里挣扎,他主动走了过来,嘴角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想要呐喊,想要呼救,嘴巴张了张,却被一团灰色侵入,挤走残余的氧气。胸腔像是有千斤的重物挤压,眼球像是要蹦出来,头脑胀痛,所有的血液似乎涌入了大脑,四肢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直觉……
男人的脸在她的眼前逐渐扩大,又逐渐缩小,直到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
“哈……哈……咳咳……咳咳……”
突然涌入的空气,呛得白筱实连连咳了起来。原来只是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筱实竟然在沙发上就那么睡了过去,梦里的自己竟然穿着张敏的那身白纱。
白筱实坐了起来,那只陈旧的手机再一次进入她的视线。她迟疑着拿起来,然后心一横将手机塞到了沙发的缝隙里。张敏的那台旧电脑还在包里,或许应该把它拿去给林青。而且张敏身边的人,能见过的都见过了,唯独张敏的父母还没有去拜访。
白筱实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查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食材。
这一天是个难得的晴天,照进屋子里的阳光也开始有些粘腻。白筱实用熬了一夜的鸡汤煮了满满一锅粥,盛进保温瓶中。当然,她自己也难得吃了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大爷,吃早饭了吗?”
白筱实走进刑警队。她早就和收发室的大爷混熟,熟络地打着招呼。
“吃了吃了,你大娘给买了一碗馄饨。”
“馄饨啊……我也好久没吃了,改天等您休息了,能带我去尝尝吗?”
“还尝什么,叫你大娘给你煮一碗。老婆子好久没下厨了,但以前的手艺可好着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对了,这是给您的。”
白筱实打开背包,把小的那只保温杯取了出来递给大爷。
“手艺肯定是没我大娘好了,您就凑合着尝一口?”
“嘿,又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了?快让我看看。对了,楼上那几个小子刚回来,你来的正是时候。”
白筱实对着大爷微笑着摇头。
“我就不能是来看您的么?”
“得,有你这句话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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