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周震鸣的身上看到周明辉的影子。
可这样的精神麻痹却还是在几瓶酒后被彻底的加速它的侵蚀速度,让他在瞬间病入膏肓。
同实验室的人早就对韩明宇有了想法,经常邀请他一起去酒吧,韩明宇也总是礼貌地拒绝。
可是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和自己一样受伤的神情时,他心软了。
他不该心软,心软就是一剂剧毒。
他满心愧疚的赴宴,满嘴苦涩地喝下那人请他喝的酒。
他被那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伤得体无完肤,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了那人令人作呕的分泌物。那人还将整个过程拍了下来,以此要挟他,对他一次又一次地欺侮。直到那人厌倦了,找到新的猎物。
精神的麻痹终于上升到了物理上的麻痹。
韩明宇觉得自己破烂不堪,肮脏可怖,他破罐子破摔,在那些他曾不敢踏入一步的地方出没,然后被那些不知姓名,甚至连模样都没看清的人伤害。
更讽刺的是,当年伤害他的那个人有着天才的头脑,被某基金会看中挖角,成了新一代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那人还恬不知耻地跑来邀请韩明宇加入他的团队,但被韩明宇拒绝了。
那人还假惺惺地保证,只要韩明宇加入他的团队,就会将当年那些影像资料删除干净。
“呵,别开玩笑了。最怕那些东西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个留学生,没名没姓,回国就相当于在这个世界消失,没人会记得。可是你不一样。而且……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喜欢留证。还记得第一次吗?那是在我家。我没有安全感,这座城市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在家里安装了监控。很不凑巧,你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就在客厅把事情给办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每一帧都拍得很清楚,甚至还有不同的角度。我本来想删掉那些东西,可我想啊,这都是罪证,只等哪一天你成了畏首畏尾的绅士,我就可以拿来狠狠地威胁你。看来这一天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人惊恐万分,甚至揍了他,还威胁他的生命。韩明宇知道那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毕竟他这异乡外客,在这里消失是可以无声无息的。
所以当韩明宇听说有个女孩在找新室友后,就立刻搬家,同时和过去糜烂的生活彻底斩断。
他知道,那人不是个傻子,只要他的冲动劲过了,清醒过来,动动几根手指头就能在国内的网络找到关于韩明宇的点滴。
韩明宇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他的父亲韩文修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生物学家,这样的家丑会给他的父亲带来致命的打击。
那人就会知道只要两人照旧安守本分,不撕破脸皮,都可以将这个秘密永远的藏在暗黑的盒子里。
韩明宇的室友是同乡来的同学介绍的,还是个学临床心理学的留学生。那女孩叫温蒂。
温蒂看得出韩明宇有心事,但一直不戳破,礼貌地和他保持着合租室友的距离。这让韩明宇心中感激。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渐渐加深,韩明宇也终于将那些不堪的过去对着温蒂说了出来。
“你需要我作为一个医生,还没有拿到医生执照的准医生给出专业的治疗方案,还是作为一个朋友,听你倾倒这些情感垃圾?”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但大脑还是指挥他的手取出皮夹,从里面取出几张钱放在温蒂的面前。
“你还没有拿到医生执照,所以最多算实习,实习期的费用是80%,但医生没有执照却做出行医行为算违法,所以我无耻地利用这一点,要求你降到50%。这是这次的咨询费用。”
“我接受这个价格。嗯……既然我已经触犯法律,那我就必须拉个垫背的,这是我贿赂你的,求你替我保密无照行医的事。”
温蒂又将韩明宇刚刚拿给他的钱推了回去。
在温蒂的帮助下,韩明宇总算找回了微笑,总算看到了阳光的颜色。
可现实就是见不得他好,两条信息就将他再一次打入绝望的深渊。
——韩,我确诊艾滋,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请务必去医院检查。对不起,请放下我们过去所有的成见和恩怨,我愿向神忏悔。每日忏悔。
——明宇,我报了那个学校的培训课,这周末就过去。好兄弟,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