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研究室是渔场最重要的一环,总经理不盯着像什么话。而且他这次出差还要顺便去探探路,拜访几家评测机构,给他们看看我们研究室的数据。现在网络好,走到哪都能联系上,就让那几个研究员24小时待机,随时准备开会。”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他可以理解父亲是在担心他的健康,不希望他操心,想让他安心养病才会这么决绝的不让他参与研究室的工作吗?
还是说……父亲其实从来都没有真的承认他,或者说父亲还在担心他会想从哥哥的手里抢走公司的经营权?
现在想想,家里的叔叔伯伯,还有那些堂兄弟也都在公司里挂着一两个职位,也多多少少占着公司里的股份。反倒是他这个董事长的二儿子,还一点股份都没有。
“你不是想学习吗?趁这个机会好好学。当医生也好,当研究员也好,认准一个就给我好好干,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什么都想做,就会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我才说我们这小庙供不起他那尊大佛。”
父亲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回了房间,害得母亲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留也不是,跟也不是。
宋木没有再坚持,从那以后就把自己闷在家里安心读书。
三个月下来,他选好了学校,联系了机构,考下了托福,投递了资料,只等那边的审核通过,他就可以过去学习了。
虽然他没有再去公司,但哥哥和父亲经常在书房里开会,路过的时候他偶尔能听到一些内容。
股份转让的事情哥哥一直没有动作,宋木也不是很想要。
可是这天他学习累了下楼去厨房找吃的,路过父亲书房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或许他是有意回避,不愿意承认父亲真实的想法,而他其实早就知道父亲真实的用意。
可是知道归知道,亲耳听到那些话,他第一次体验到天地崩塌的感觉。
“就那么点股份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老二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别看他现在老老实实接受治疗,只要学习、工作忙起来就没轻没重,他那病根本就好不彻底。这次只好了,过段时间就复发,忙到把自己搞昏了还会扩散。”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才会不让他继续工作,让他好好养病,不是吗?然后你担心他没收入,又不好意思伸手跟你要钱,就要转给他一点股份,让他心安理得的拿分红去治病。”
“笨!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唉,你要有老二一半的……”
“爸!你别忘了现在公司在我手里赚得很好!”
“所以给你弟弟一点股份又怎么了?你都是要当两个孩子的爹的人了,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怎么就不懂呢。”
后面的话宋木根本不需要再听下去,哥哥或许没听明白父亲的话,但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女朋友,以后如果出国学习,可能会忙到病情复发甚至是扩散。
他身上装着定时炸弹,起爆按钮在他自己的手里握着,可他又偏偏是个会无意识地一点点施加压力去按按钮的人。
到时候,无论父亲给他多少股份,无论他能再活几年,总之他走的时候将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按照遗产继承法,他那点股份肯定是要父母继承过去的。到了父母的手里,毫无疑问肯定会全部落到哥哥的手里。
他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那点股份到他手里待一段时间,做个样子给其他员工,其他股东看,不仅能给父亲挣个好父亲的形象,也能让他感激涕零,想尽一切办法继续报答父亲。
而他报答的方法永远只有一个——远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