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夷里堇刚才还说要论功行赏,可是耶律辖底自始至终基本上都在大帐内,怎么能算头功呢!?”
女人的这句话说到了要害,面对一场偷袭战,躲在帐篷里基本上没有出来的人,等同于没有参与战斗嘛!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夷里堇耶律释鲁“咳嗽”了两声,算是已经缓解了尴尬,便接着说道:“此女我看着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话语说得有些道理。”
“这样吧,带队厮杀的是耶律剌葛,就把功劳都记在他的头上吧!哈哈!”耶律释鲁说完话,以征询的目光看着述律平,想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述律平内心极其不服气,撇嘴说道:“据我所知,真正冲锋在最前面的勇士,叫耶律曷鲁!”
“耶律曷鲁!?”耶律释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呵呵”笑道,“原来是那个小子!”
“正是耶律曷鲁带队死拼,才牵制住乌虎里,让大队人马可以最终获胜的!”述律平公正地说道。她心里清楚,耶律释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的人,应该不会给记头功的,只是人家既然出了死力,总该有人帮着说句公道话吧。
“耶律曷鲁是块料子!”耶律释鲁抬起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块好料子呀!”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说话老头子的脸上,等着他给论功行赏定调子。
耶律释鲁笑了笑,说道:“耶律辖底是我的亲弟弟,耶律剌葛是我的亲侄子,我不能只顾及私亲,更应该考虑大义呀!”
大家都迷惑不解,不明白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功就记在耶律曷鲁的头上吧!”耶律释鲁终于说道。
耶律辖底和耶律剌葛不满意地看着夷里堇,还想要再争论一下,但是见到对方已经有意地把脑袋转向了痕德堇可汗,他们便气咻咻地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了述律平。
述律平倒是坦然自若,只是她身后的粘睦姑却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羞怯地低下了脑袋。
“兄长!”耶律辖底在侄子轻轻推了自己一下后,沮丧地说道,“明明是剌葛带领大家杀退了强敌,仅仅靠耶律曷鲁那么几个人,能成个什么气候!?您这样论功行赏,恐怕会让大家不服气呀!”
述律平看着耶律辖底和耶律剌葛的丑态,知道两个人都是斤斤计较于利益的人。她的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位在夜色中冲击乌古部的契丹勇士,看看人家,不要名,不要利,甚至连命都不要,最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面前这些锦衣玉食的人,真是不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呀!
“不服气?!”耶律释鲁反问道,“难道让我把奖赏分给我的亲人,契丹八部的人会服气!?你们要记住,我耶律释鲁是给契丹八部做夷里堇,不是给我们耶律家族做夷里堇!”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耶律释鲁转向述律平,笑道:“嗯!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妹妹家的丫头!见了舅舅不跪下来磕头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你辖底舅舅的头功给转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