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他们称霸北疆,恐怕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呀!”
“先生差亦!”燕王世子刘守光见父亲面色不善,忙站出来批驳韩先生道,“契丹被幽州打败,没有个十年八年,根本不能缓过劲儿来,更何况夷狄之人,狼子野心,据密报,他们吃了败仗之后,二十万军队,如今只剩下了五万人马,况且执掌军国事物的夷里堇耶律剌葛与契丹可汗不睦,兄弟相残只在近日,我们只需仰赖大王天威,等着他们兄弟相斗即可。因此,歌舞升平是必须的嘛!”
燕王世子说得轻巧,实际上是不顾现实胡诌,主要目的是为了谄媚父亲刘仁恭,以期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玉环一双勾人的眼睛,直勾勾地魅惑着公公,笑道:“世子所言,正是幽州百姓所思,臣妾恭祝大王福寿万年!”
刘仁恭被美艳的儿媳恭维,兴奋得面带红光,一只手还紧握着她的手,一只手高擎着酒杯,喊道:“大家一起满饮此杯!”
酒宴散后,刘仁恭在儿媳玉环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步入了王府的后宅,而世子刘守光不仅没有羞惭之色,脸上反而显得很是得意。
“世子——这!”韩先生很是尴尬,他一心想要效忠的英雄,如今只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今天又干出如此丑事,怎能不令他心寒呢!这可是败亡之兆呀!
“韩先生——难得父王高兴,我们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刘守光嘴上说得简单,嘴角处却隐隐地显出了杀气。
韩先生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燕王、幽州节度使刘仁恭老迈昏聩、骄奢淫逸,燕王世子刘守光为了荣华富贵没有底线、毫无人伦,这样的人还是他一直追寻着干事创业的那两个人吗?!他有满腹经纶,也有满腔抱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一位英主一统天下,至少也要雄霸一方,从而让老百姓能够真正过上歌舞升平的日子。
两个人走出王府,刘守光见左右没有外人,便低声对韩先生说道:“父王老了,我们做儿子的,该尽一份孝心,而他所想要的歌舞升平,恐怕一时难以实现。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只能通过假造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来哄哄他老人家开心罢了!”燕王世子是在试探韩先生,想要韩先生从完全效忠燕王,转变为效忠自己。
“世子,大王从一名普通士兵成长为燕王、幽州节度使,定有他的过人之处。”韩先生心中跟明镜一样,刘守光分明已经有了谋逆的心思,而自己则断断不能去趟浑水!
“可不是嘛!”刘守光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说道,“都把儿媳妇搂到怀里去了,当然有过人之处!”
没等韩先生说话,燕王世子接着说道:“如今要想为幽州百姓造一个太平盛世,让他们日日歌舞升平,指望——恐怕是不行了!”他的手指暗暗地指了指燕王府的后宅,眼神中夹杂了无限的酸辣、惆怅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