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一个他们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这里和幽州城一样,建有高大的城墙,还有成群结队的人们,他们的衣着打扮,既像汉人,似乎又与汉人有些区别。
“老人家,这是哪里呀?”韩知古灰头土脸地朝一个老人问道。
“嘿嘿!”老人张开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道,“渤海国,你们都不知道?!”
韩知古扭头对两个女人苦笑一下,说道:“坏了,咱们走错了方向。”
述律平本来要调转马头,往西边回契丹而去,怎奈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作怪,不是在左边踢上一脚,就是在右边踢上一脚,偶尔还翻个筋斗,疼得女人额头的汗珠子直往外冒,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会不会是要生了?!”韩知古疑惑地看着女人,有些尴尬地说道。
“生——生你妈呀!”述律平看着男人好笑的样子,笑骂道。
粘睦姑扶着女人,韩知古牵着马,三人一起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
果然,述律平当天晚上就在旅店内生了一个孩子。看着圆滚滚的儿子,述律平心头就有气。她觉得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被乌古部抓走——她完全可以挥舞弯刀,与敌人大战一场。
如今不仅当过俘虏,还流落在外,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主人,这可是契丹可汗的继承人呀!”韩知古心里酸酸的,但是这个孩子是述律平的儿子,他便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孩子。
“嘘——生的不是时候,谁说他是继承人了?!”女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小奴隶,
韩知古抱过小主人,笑嘻嘻地看着对方,好似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述律平一样。毕竟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抱着他,便感觉是和她有了亲密的接触,浑身上下尽是爽快。
“姐姐,原来生孩子这么怕人。”还没有生过孩子粘睦姑,帮述律平后背上加了一个垫子,怯怯地说道,“我看你痛苦难受的样子,真是怕人。”
“傻丫头,生孩子是女人人生中的必然经历,只是这个孩子不听话,居然生在了这个时候。”女人心里挂念着耶律阿保机和契丹八部,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回去,但是有了这个孩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天命难违,既然如此,就只好如此!”韩知古抱着孩子,笑道,“快给他取个名字吧?!”
“就是!就是!快给小宝贝取个名字吧!”粘睦姑看着可爱的小外甥,向述律平请求道。
述律平看了一眼儿子,儿子却撅起嘴巴,“哇哇哇”地哭了起来,“算了算了,就叫他旺财吧!”“旺财”是狗的名字,女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给他取个贱名,为的是压灾。
“旺财是普通老百姓家孩子取的小名,这个孩子出身高贵,且容貌不凡,该取个好名字!”韩知古不同意,一双眼睛望着窗外的春色,朗声吟诵道,“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就叫他‘耶律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