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李克用作为声援,这几个人质还是留上一留,作为将来和契丹可汗讨价还价的余地。”
耶律剌葛马上想到了耶律迭剌,正可以用人质中的一个,去交换耶律迭剌,于是爽快地点了点头,问明了对方的意向。夷里堇更加高兴,耶律阿保机虽然没死,可是自己真的与幽州合兵一处的话,定然可以消灭耶律阿保机。
“就依韩先生所言!我们共同遵守燕王殿下的命令,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耶律剌葛兴奋地说道。
韩先生面对这个酒囊饭袋,点头应允道:“就依夷里堇所言!”
返回的半路上,韩先生骑在马上左右摇摆着,心神不定,漫无目的。草原上的风吹过来,却吹不散他一身的疲乏。韩先生是个读书人,心中是非分明、爱憎有别,“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屈原大夫的诗句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作为一个胸怀天下百姓的人,他却不得不跟着刘仁恭、耶律剌葛之流效力,简直是对读书人人格的一种侮辱,但又有什么用呢?!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又说,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仕二主,再有就是耶律阿保机是个外族之人。韩先生心中的疙瘩纠结在一起,缠绕着,拉扯着,形成了一连串的疙疙瘩瘩,产生了一次次的痛觉冲击。前方的路还很长,草原的风也很硬,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朝着幽州的方向。
忽然,前后左右一阵呼哨声,呼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韩先生的属下们顿时惊慌失措,策动自己坐骑飞奔的同时,也帮着韩先生驱赶坐下马匹。他们却怎么也不懂得韩先生的心思。
耶律阿保机等人终于将韩先生围了起来,他的几个属下都如同做了错事一样,低头站立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只有韩先生坦坦荡荡,微笑着迎接可能发生的一切。
“韩先生,别来无恙呀!”韩知古笑道。
“别来无恙!”韩先生“嘿嘿”笑道。
耶律阿保机来到韩先生面前,恭谨地行礼道:“久闻韩先生大名,阿保机有礼了!”
“韩先生大名,威震北疆,乃神仙一般的人呀!”韩知古一眼便发觉了契丹可汗的意图,英主爱才嘛!
“蒙老弟看得起,我老朽一个。如今又败在你的手中,唯有一死,别无他求了。”韩先生回应道。
韩知古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大才,远在我之上,只是刘仁恭无耻,耶律剌葛无能,他们不配先生辅佐而已。失败的是刘仁恭和耶律剌葛,不是你韩先生!”
“败了终究是败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韩先生自暴自弃地说道。
耶律阿保机爽朗地一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恳地说道:“阿保机驽钝之才,本无非分之想,只是北疆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只想着为百姓做些事情,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