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想了半晌,才吐出这两个字。
殷太妃知道燕衔泽不善言语,但也不屑于撒谎,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对那女子甚是满意,“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女子定是错不了!你弟弟定会喜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燕衔泽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母妃还是……亲自问问清弟才好。”
“问他?”殷太妃一脸不可思议,“他若是肯成亲,本宫也不用如此担忧!只可惜这女郎已有婚约,不然,本宫定立马上门定下婚事。看来得使一些特殊手段了……”
“已有婚约?”燕衔泽皱着眉,“母妃……”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殷太妃说着开始假惺惺地抹起眼泪来,“若是一般的姑娘,谁肯嫁给你弟弟?肯嫁给你弟弟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若不使出点儿手段……你是想你弟弟孤独终老吗?”
他不能孤独终老,那我呢?
“……”燕衔泽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手握成了拳,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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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宴会总是如此虚伪,人人都是笑脸相迎,却又能在下一秒恶语相向。他早早地给皇帝敬了酒,偷溜了出来。
“云小姐,这边请。”
听到动静的他,急忙躲了起来。燕衔泽看见一位姑娘跟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他仔细打量那女子。眉目如画,衣着淡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可惜衣服上,有些极其明显的一滩水渍。燕衔泽明白,那是殷太妃出手了。
燕衔泽看着女子脸上的笑,那笑是如此的刺眼,因为那笑,是如此的真诚,在这虚伪的宴会上,让人觉得,是一种深深地讽刺。
在宫女动手打晕女子时,他冲了出来,可宫女地手比他快上一些。
“王爷!”宫女看着站在这儿的燕衔泽,有些惊讶。
燕衔泽看着晕过去的女子,控制住他微微颤抖的手,颤声道,“……记住,你……没见过本王。”
本来有些担忧的宫女,舒了一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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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燕衔清成婚了。
至此,他才知晓她叫云初。
婚后,燕衔清并没有如殷太妃想象的一般收了心。渐渐地,殷太妃开始厌恶她,她也像是失去了生机,日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他告诉自己,这与他无关……
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她清瘦了很多,看见她生不如死,他的内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她坐在池塘边,显然是要求死。他知道自己不该管,可他心底,头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是你,害了她。
他终于开了口,“你……不想报仇吗?”
见云初有了反应,他又道,“得到他的心,再玩弄于鼓掌之中,就像他对大多数女子做的一样。”
云初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知道,她不会寻死了,至少……暂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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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留下一封和离书。
有人在悬崖边找到了她的鞋,可他却是不信的。
为什么呢?是因为在宴会上知晓他的身份,觉得被戏弄了?不!不会的!她的离去与他无关!
可是……
真的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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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他终是不再奢望殷太妃的关怀,可他,却也无法再爱人了。
每当软玉在怀时,他总会想起,是他,曾剥夺了一个女子的幸福。
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