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武帝怔怔地望着那正殿门口,却还是没有再踏进去,转身一步步又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该看完的也看完了,快去西华门侯着吧。”
“父皇,我母后到底是怎么走的?”
越泽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他望着那个明黄色的背影,眼里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希冀,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真的答案,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平安王不是写信已告知过你,你母后病重,卧榻不能……”
“不是!”
越泽大喊了一声打断武帝的话,怀中的每一封信都好似在讽刺这谎言,他站在殿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不这样,好似他便支撑不住。
武帝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越泽,这一回他没有怪罪这个儿子的逾越无理,也没去大声斥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了句:“把你衣摆的泥土拍干净了,做事毛躁,只会留下痕迹。”
“父皇……”
“你可知你府中那个管家为何会跛脚,是朕命人弄断他一只脚,身为一等侍卫却护不住主子,又有何用。”
“越泽,若是无能,便不要再想护住谁,只会是天方夜谭。”
武帝深深地看了眼哑着声说不出话的儿子,转身朝宫门口走去,于越泽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叹了口气,风里头还带有些陈年旧灰的味道,终究是多年无人住的寝殿,少了些生气。
等日头照到西华门前时,浩浩荡荡地一群皇家人才开始出发,宫中稍长的皇子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大皇子成年后便被封为安王,如今正在封地,所以陪侍在皇驾旁的唯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其余大臣则随侍在后,虽驾马在前,但越泽也知,身后有不少大臣在打量他,算来这也是他回都郡后头一次与朝中人接触,朝廷风云诡谲,最是易让人昏了头脑。
早在回到都郡时,就要不少人投贴于府中,越泽都一一回绝了,虽明面上无人谈及,但朝中人都只,太子府东宫如今还空着。
事情想的多了,便容易头晕,果不其然,正如张小将军所言,回到都郡,可没有事事顺心,若不是事事烦心都要烧香拜佛了。
越泽揉了揉眉心,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花香,不知为何,因这花香,心里的烦躁反倒平静了许多。
一行人行至万龙山脚下时,张可久早已带好人于山路下等候,往年护君安的部署都是由张老将军来,今年便由张可久接了手。
“臣张可久,见过皇上。”
“起来吧,一隔多年,眉心红点,是张老的小子不错了。”
武帝这一番话惹得不少人都向张可久看去,少年将军,又是生的好模样,免不了会让人多看几眼。
张可久笑笑,朝武帝拱手继续道:“臣已派人在万龙山安扎整顿好,只待皇上上山。”
“好,众卿且随朕去,让朕好好看看各位的本领才是!”
话落,武帝便脚下用力,扬鞭打马,策马跑在最前头,越泽和恒英二人紧随其后,马蹄声惊起一林子鸟,风鼓动了衣袍,那股淡淡花香始终围绕在越泽身边,是海棠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