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某一天,黄历上说,宜嫁娶,忌出行。
晚上九点,江城科技大学大二学生陆飞扬,刚做完家教,走在回校的路上。
江城是一座老城,排水设施非常不好,一到下雨天,到处都是积水形成的大水洼,昨天晚上那场雨,淅沥哗啦,没玩没了地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云开雾散,地上积了很多水,尤其是很多人行道和车道交界处,往往都是一片水洼。
陆飞扬小心翼翼地走在人行道上,唯恐那个底盘高、臭显派的车主投胎奔丧一般地驶过路边的水洼,溅出一大片脏水落在自己身上。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阵沉闷尖锐的马达声忽地响起,一个刺眼的红色车影掠过,哗啦,一大片脏兮兮的水雾向陆飞扬袭来。
陆飞扬躲避不及,那一大片脏水不偏不倚溅了他一身,从头到脚,比落汤鸡还要狼狈。
很不巧,这一天陆飞扬穿了一身白,白色运动服配上白色休闲裤,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虽然一身白会显得很二逼,但好在青春年少,穿什么都不是很难看。
这一次自己教了三个月的双胞胎姐妹那远赴美国刚回国的母亲要见他一面,陆飞扬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发现自己穿白色衣服最精神,就想当然地穿了一身白衣。
十八岁的他,风华正茂,身材瘦削,脸庞清秀中略带苍白,再配上一身白衣,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那双胞胎姐妹的母亲对他的形象很是满意,又觉得他这个人挺老实的,决定让他继续教下去,一直教到两个女孩高中毕业。
刚才陆飞扬还庆幸自己选对了衣服,现在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了一身纯白,脏水溅了全身,显得肮脏不堪,如果今天穿了一身黑,那脏水就显不出它的威力,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
那红色跑车速度非常快,起码超过欺实马,当陆飞扬抬起头,擦干眼前的脏污,只看得见一抹鲜红的车影和模糊的车牌。
这车这么嚣张,看来这车主人的来头也肯定不小,何况陆飞扬两条腿跟不上四个轮子,只得自认倒霉,在不宜出行的日子出门。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污渍,重点擦拭了一下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那枚戒指非金非银,有点像是铁质的,奇怪的是,陆飞扬戴了一年多,依然崭亮如新,没有一点锈迹。
陆飞扬清楚地记得,这枚戒指是去年他新生入学时,在江城科技大学南门外得到的。
当时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没有任何人敢去搀扶她,因为大家都怕她是碰瓷的,只有陆飞扬想起自己的奶奶,将心比心,搀扶起那个老太太去了医院。那个老太太很是感激,非要送给陆飞扬一枚戒指,还神神秘秘地说这枚戒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陆飞扬回绝不了老人的好意,就把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本来是想先哄一下老人,在临走的时候再把戒指摘下来交给老人,谁知道戴上以后,就再也取不下来,只好一直戴着。
戒指擦干净后焕然一新,可衣服上的污渍不是那么好擦拭的,陆飞扬低头看了一下白色衣服上的大片污渍,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学校里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校东门,东门外有一片树林,郁郁葱葱的,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景象,环境清幽,夜晚时分总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情侣在此缠绵。
这时因雨水浸烂的土地尚未干燥,树林里没什么野鸳鸯,显得有些寂寥阴森。
陆飞扬瞥了一眼那片树林,他也曾期待自己有朝一天也能跟某个美女在此亲热一番,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世,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忽地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树林里响起,把陆飞扬吓了一跳,忙地止住脚步。
陆飞扬没啥英雄救美的幻想,那叫声分明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他很好奇,一个男人的叫声怎么会那么凄惨,比死了爹娘死了小强还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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