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区别对待

    那小妹妹关完门还一步三回头的偷偷看程小俊，方芳也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的。

    就是不知道程小俊感受到了没有。

    “我家里亲戚吧，就我舅舅比较会挣钱，年纪不大，人长得也年轻，前几年念书时还带着我去歌厅迪吧玩。也是很厉害，在外面偷养了情妇，好像就比我大不到十岁吧，也让我喊她，我都一口一个舅妈的叫。”程小俊毫无察觉，讲起自己家里的事就十分带劲儿，都不带停的。

    方芳含含糊糊地边听边应着，整了整小情绪，低下头就寻找吸管，才发现奶茶早被自己喝光了，尴尬地抬起头。

    程小俊转向旁边，又看了看方芳：“真的不需要再帮你点一杯吗？”

    “不用了，”方芳嘴角硬扯出一抹尬笑，皮笑肉不笑地：“你上次说，你朋友中，属你脾气最好？”

    “是啊！我脾气是很好，”程小俊略加思索，忽然又说：“不过我有个朋友，他脾气比我更好，你要认识一下吗？”

    呃，认识他朋友？这是演那出？

    “你朋友脾气比你还好吗？”方芳是有些不太愉悦的。

    才刚认识就要把朋友介绍给自己，什么意思？

    程小俊那边已经开始翻手机找照片，不过没找到，狡黠地说：“我朋友很多，这个脾气最好，到时候给你看他照片……”

    方芳看着程小俊好看的薄嘴唇一张一合，根本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

    此时，外面的音乐喷泉忽然响起乐声，播的是一首英文歌。

    音乐声很大，隔着店内的玻璃门也能听得很清晰。

    方芳偏头去看，玻璃门外已经堆砌满了人******泉随着乐声变换着形状和色彩，好不热闹。

    节奏鼓点带着旋律的简单前奏，而后便是男歌手跳脱而又倾情的演唱。

    “it'sabeautifulnightwe'relookingforsomethingdumbtodo.

    夜色如此美丽让我们做些可爱的蠢事吧

    heybabyithinkiwannamarryyou.

    我的宝贝我只想和你结婚

    isitthelookinyoureyesorisitthisdancingjuice.

    是因为你的眼神迷离或是因为你的舞跳的太蹁跹

    whocaresbaby，ithinkiwannamarryyou.

    这些都无所谓宝贝，我只想和你结婚

    ……”

    简单的歌词，略带沙哑的嗓音。

    虽然只是简单听着，却能把人带进一个全新的焕彩世界。

    方芳不禁沉入了歌声里。

    好想忘了一切烦恼啊……

    在歌曲浪漫而欢乐的氛围影响下，彷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音乐声的点缀品……

    短暂的沉默之后，程小俊开口了：“你不知道，我朋友都喜欢纹身，蹦迪，打耳洞，什么的。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到现在三十岁了，一个耳洞和纹身都没有。我还是喜欢干干净净的……”

    方芳沉默地听着，笑着点头。耳朵里尽是烂漫的男声。

    他在唱：

    “don'tsaynonononono

    别说不不不

    justsayyeahyeahyeahyeahyeah

    快说好好好

    andwe'llgogogogogo

    我们这就走走走

    ifyou'reready，likei'mready

    只要你和我一样迫不及待。”

    方芳突然有种想要重蹈喷泉中，和男声一起唱的冲动。

    “听说你是学音乐的，要不要什么时候来唱一曲。”程小俊好像察觉到方芳有些心不在焉，桃花眼含笑地看着方芳，说。

    自己今晚不知和程小俊四目相对了多少回合，方芳感觉自己要被电晕了。

    “有机会吧，不过这歌还挺好听的啊。”方芳咧嘴笑了笑，接茬儿道：“哦，你说你的那个好脾气朋友，和你认识很久了吗？”

    在音乐声的晕染之下，方芳心情雀跃了不少，声音也大了起来。

    “认识快十年了吧，反正后天我们再见面，到时候约他出来，一起吃饭。”程小俊笑得一脸阳光。

    方芳觉得事情不对，心里一打紧，慌忙转移话题：“你除了我之外，她们还有给你介绍别的女的吗？”

    “你说红娘？有啊。”程小俊恍然大悟似的，半闭起眼睑，“啊，忘了跟你说，我没交钱，那个红娘一直不让我跟你说。我跟她讲我们两个好了以后，就给她发红包，反正没什么差别。”

    听到程小俊这么说，方芳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我可以抽烟吗？”程小俊忽然问。

    大概是烟瘾来了，他好看而忧郁的桃花眼注视着方芳。

    “呃，还是不了吧。”方芳苦笑着道。

    “我去外面抽，顺便接一下电话。”程小俊说着就拿起手机，给方芳展示了一下未接来电。

    然后他迈开长腿走到门口。

    推门前，程小俊还回头朝方芳邪气一笑，说：“那天另一个女的，我都直接拿烟出来抽，因为我做我的，她做她的，我们互不干涉，你懂吧。看，你们之间我可是区别对待了。”

    方芳强装着笑脸，羞怯地点了点头。

    心里对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她看着程小俊那忧郁的抽烟打电话的背影，和从背后看来更加修长的脖颈，感觉他抽了个寂寞。

    与此同时，她还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和她一样目不转睛地瞧着程小俊的身影。

    是刚刚那个服务员小妹。